“武成侯能有夫人如此良配,实乃他之大幸。”
乐知许收了收心神,继续量尺,“其实,我能帮他的,并不多。”
“倘若,他就此获罪,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谢瑾扭头看向她,“你还愿意陪在他身边吗?”
乐知许手上一顿。
刚刚这句话,好像婚礼上神父会问的那句:“无论健康或是疾病,贫穷或是富有,你都愿意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问这句话有些早,她和时彧连关系都还没确定。
可她还是神圣而笃定地,笑着说了句,“我愿意。”
***
守元八年,稳定了数年的时局,因两件皇族的毒杀案,重新动荡起来。
讨伐时彧的声音虽然不断,可各诸侯势力各怀鬼胎,谁也不肯真的先去触那个霉头,毕竟武成侯手握四十万玉人军,硬碰硬可是要吃苦头的。
沉寂已久的各路游侠,也开始蠢蠢欲动,各郡县太守频频上报流寇作乱,物价也涨的飞快,百姓苦不堪言。
只是无论安定侯怎样施压,皇帝仍然迟迟不肯表态,这让太尉赵镇心急如焚。
能走到今日的局面,绝非易事,若不趁热打铁,岂不是给足时彧时间反扑?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赵镇几夜辗转难眠,终于按捺不住,趁着月色连夜将吴言请进太尉府,进行商议。
相较赵镇,吴言脸上,倒是一点也瞧不见焦急之色。
“没想到杀了卫家两个人,陛下竟然还能坐得住。”
赵镇如困兽般来回踱步,“这该如何是好啊!”
扭头瞧见吴言不紧不慢饮着茶,心更焦急,径直来到案前,急道:“哎呀,吴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呀!”
吴言放下茶盏,“虽然杀的两个都是姓卫没错,可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感情本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两位的死,不过是为了搅诸侯们的心罢了。”
“那依吴公子之见...?”
“想让陛下狠下心跟时彧撕破脸,得戳到陛下的痛处才行。”
“陛下的痛处?”
赵镇有些困惑,“可咱们这位陛下是位凉薄之人,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丢下...”
说到一半,这才想起面前坐着的人,正是池阳公主的驸马,提此事吴言毕竟脸上无光,慌忙噤了声。
吴言像是不在意,笑了笑,“是啊,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戳得准些,才会有效果。”
“难道,吴公子指的是...太后?”
赵镇试探性问道。
要知道,太后年迈,已缠绵病榻数年,早就神志不清,连皇帝都认不得了,全靠几位贴身宫人全心全意伺候才能撑到今日。
若是当年侯倦大军逼宫,将宫人都撤走,太后也就活不到今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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