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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见过那人,”
说到这,老媪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高家的人我不敢得罪,怕惹上事端,所以当时只顾得慌忙离开......回到家后,我良心难安,又大着胆子来了一趟,那会儿人和马车都已经不见了。
然后便是碰到官爷在告示上贴画像,我瞧着模样,实在和那姑娘有些像。”
顾九起身,喉咙有些苦:“大娘,你可记得她穿的衣裳是何颜色?”
老媪仔细想了想,才敢道:“青色。”
顾九抬眼看向沈时砚,点头。
她转身对老媪请求道:“大娘,能否麻烦您跟我们去趟高府,指认您今日看到的人?”
老媪目露迟疑,挣扎了片刻,还是叹了口气道:“娘子,高家在汴京城权势滔天,老身实在不敢得罪。
还请贵人们到高府后,千万不要将我透露出去。”
顾九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怨气,她正要道“若人人都如你这般胆小怕事,独善其身,那些猖狂之徒又怎会老实安生?”
,可话至齿间,又硬生生地被她堵在唇边。
顾九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难堪。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怀着这种念头?她之所以这般想离开汴京城,回江陵府过她的小日子,不就是怕卷入风波之中后,余生不得安宁吗?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根本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
顾九勉强地笑笑:“大娘可放心,我们万不会让此事牵连到你。”
老媪肩膀一软,重重松了口气。
几人来到高府,临进去之前,沈时砚叫住顾九:“顾娘子,你可在这里等我们。”
顾九听出了他的意思,缓缓摇头。
高方清今日并未去官署,听到管家来报宁王殿下带人要搜府,略一思忖,让人去高世恒院中把他叫来。
然后从榻上起身,去了前院。
高方清看到沈时砚身边的顾九时,视线微顿,而后移开,微微一笑:“宁王殿下,楚将军。”
沈时砚讲明来意,高方清了然点头,侧过身,十分好说话:“自是可以。”
官差进府搜人时,高世恒恰好来到前院,看到沈时砚几人后,步伐放缓。
顾九察觉到这人的异常,心底生疑。
待高世恒不情不愿地行完礼后,高方清直接道:“可是你把这位娘子身边的丫鬟掳走的?”
这话问得极其不讲情面,不光高世恒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其他几人也不由地愣了愣。
高世恒正要矢口否认,两名官差押着一个瘸腿的仆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王爷,这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茅房,脸上还有一道新划痕。”
官差一松手,那仆从便瘫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这模样实在可疑,顾九不欲废话,直接将银钗怼到仆从面前,冷声道:“可认得它?”
仆从目光闪躲,拼命摇头:“不识得。”
楚安蹲下身,揪住仆从的后领,语调带着一丝威胁:“你可好好瞧瞧,若是让本将军查出半个字造假,你仔细你的皮。”
仆从本就不经吓,这会儿哭丧着脸把事情始末全招了。
“小人原想等两位娘子离开汴京城再动手,谁知她们却在白云观停了下来。
小人慢了一步,没注意到这位娘子已经下了马车。
待小人将车夫迷晕后,才发觉车厢里只有一个丫鬟。
但当时有巡兵经过,小人慌了神,又害怕如此空手回去惹二郎发火,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丫鬟掳走,想着借此引娘子出来,再......下手。”
高世恒气得要上前踹他:“你这贱奴,另外一只腿也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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