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此时所想,全部都是刚才书中所见,每个字都烙在他心上,犹如鸣鼓撞钟,一声声叫他清醒,也不得不面对这些日子所觉不对劲的地方——顾年遐这小子,好像是在向他求偶。
他不想用更心惊肉跳的词,姑且美其名曰“求偶”
。
其实这小崽子想干的事儿,说出来简直会让越陵山和顾氏的祖宗一齐震怒。
“什么诗?”
温哲久探过头来要看,晏伽吓得要死,急忙合上那书,然后用力压了压,让对方看不出自己方才读的是哪一页。
温哲久:“……你疯疯癫癫的做什么?”
徐晚丘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册,道:“这是徐氏第四代先祖编纂的九州风物奇异志名录,其中所书皆是她游历山川时亲身所考,增删百余次,严谨务实,绝无错漏。
一共有十三卷,你若有兴趣,我叫人搬出来给你。”
“不用了……”
晏伽惊魂未定地把书合上,不动声色地推到一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徐宗主,学宫那边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灵修可是对你怨气很大,就算你有心救他们,也得不到半点感恩。”
“此举本就不是为了令他们对我感恩戴德,先祖命我等后人世代镇守金陵城,不可放任邪秽流窜。”
徐晚丘不知道晏伽为什么又莫名拐回了之前的话头,却还是照常答了,“我已将那片仙境封入这玉珑中,等此番风波稍加安稳,我再以徐氏秘法把它钉入结界,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晏伽坐不住了,又喝了杯茶便打算回去,走之前还把那丝毫未动的点心连盘端了,打算拿回去给顾年遐当明天的早饭。
一路上他浑浑噩噩,满脑子是那本《蓬莱仙人录》,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顾年遐了。
顾年遐还在睡,白天实在太累了,这会儿晃都晃不醒。
晏伽把糕点放到桌上,坐在床边盯着顾年遐,仿佛这样就能让一切变得合乎常理起来。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顾年遐怎么会向他求|欢呢?
自己不是顾年遐的同族,甚至还是个男子,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晏伽觉得头特别疼,他长叹一声,使劲把顾年遐推醒:“醒醒。”
顾年遐睁开眼睛,眼皮沉得直打架,见到是晏伽在叫自己,便强撑着问道:“嗯……怎么了?”
“起来重睡。”
“……”
顾年遐不明所以,爬起来换了个姿势,然后伸手勾住晏伽的脖子,迷糊地笑了两声:“过来抱着,我们一起睡。”
“不对,顾年遐。”
晏伽浑身像扎了倒刺一样推开他,“你在家里没有喜欢的姑娘吗?”
“没有啊。”
顾年遐打了个哈欠,“快来,我好困……”
晏伽根本拽不动一心想睡的小狼,看着对方扑通一声栽了回去,刚挨到枕头就睡熟了,自己眼睛都还没眨两下。
他一宿没怎么睡,思绪繁乱地熬到快天亮,终于能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顾年遐又拱进他怀里了,搂着腰睡得忘乎所以,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看起来还有几分乖巧。
晏伽瞅着他,止不住手欠,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小狼的腮帮子。
挺可爱的。
顾年遐在梦里皱了皱眉,突然毫无预兆地张嘴,一口咬住了晏伽的手指。
晏伽:“……”
他立马就要往回拽,奈何顾年遐跟咬到肉骨头一样死不松口,两边的尖牙勾着他手指,舌尖软绵绵地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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