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只有小学一年级文化的陈米会对这些了解得如此透彻，可这却让我更加想要知道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而选择犯罪。
于是我问他：“陈米，你愿不愿意和我讲述一下案件细节？”
陈米咧起嘴笑，我这才留意到他脸上有两个很深的酒窝，丹凤眼尾的笑纹像摆动的鱼尾，我想如果不是他这几天在看守所里不吃不喝，他平常走在大街上应该会经常被路人误以为是新出道的影视明星。
“你长得像我阿弟，名字也像我阿弟。
你问，我当然愿意说。”
我惊讶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李哲。”
他指了下坐在我旁边的警员，“他说的。
不过你别怪他，他只是听到我叫我阿弟的名字，才问我的。”
旁边的警员默默低下头，我没工夫理会他，问陈米：“你阿弟叫什么？”
“李折。”
我一愣。
陈米的手在空中比划着，他说：“我阿弟是宁折不弯的那个折。”
我刚想问点什么，陈米突然发出一阵凄凉的笑声：“阿弟的名字不好。
夭折、折了……我很信这些，可是阿弟读书多，他不信这些，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不也是早早就没了。”
“你阿弟是怎么死的？”
“自杀。”
“为什么自杀？”
陈米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工作是什么？”
“他没告诉过我，我也就不去问他。”
陈米叹了口气，“其实，只要他过的开心就好了。”
我眉头紧皱：“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米说：“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吧，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你为什么选择来自首？”
陈米眼角渗出几滴透明液体，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想我阿弟了，警官。”
你在撒谎。
我无意探究陈米的个人情感，只得把话题往案情的方向靠拢：“你选择杀害目标的标准是什么？”
陈米不假思索：“没标准，想杀就杀了。”
我咬紧牙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你事先都做了什么准备工作？”
陈米直摇头：“就是看看有没有监控而已。”
“你！”
胸前的石头越压越紧，我差点没骂出脏话，“具体的作案过程是怎么样的？你详细讲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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