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地上的枕头,好像方才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
章鱼哥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气,他仿佛一条快被淹死的鱼,正沉入比奇堡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
他认为自己几乎必死无疑,所以干脆放弃挣扎,任由自己在床上溺亡。
所以吝啬、乐观和智慧都不如痛苦更具有艺术性吗?
如果是在某条鱼的动画片中,那为何他的痛苦,也是喜剧的一部分?
章鱼哥想不通,但他终于可以不必再去蟹堡王了。
他的确需要那份收营员的工作,但无所谓,他剩下为数不多可悲的人生里,应该不必花太多的美元。
就像章鱼威廉可以在节目里炫耀他的炫酷豪宅,而那档节目终于不负众望地停播了。
“哈哈。”
章鱼哥干笑了两声,却生不出一丝高兴。
即使不炫耀,章鱼威廉的财富就在那里。
他的一百层豪华别墅的顶层,一米长的金胡子雕像,也并不会因为节目的停播而消失。
然后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海绵宝宝的叫声再令他无法忽视。
“离开我的院子海绵宝宝。”
章鱼哥机械地打开门,却连大声呵斥的力气都没有。
“章鱼哥,你看起来很糟糕。”
海绵宝宝轻轻地“哇”
了一声,“也许你需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章鱼哥关上门,对着门缝上的污渍发呆,听另一边派大星和海绵宝宝讨论大堡礁乐园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的章鱼腿麻木到根本站立不住时,章鱼哥才勉强把自己待的地方挪去沙发,然后是床上,但他睡不着。
他忘了自己有几天无法入眠,双眼满布的红血丝让他看起来和幽灵几乎没有区别。
我变成艺术了吗?放在飞天魔鬼的橱窗里的艺术,如果这不算艺术,那我所追求的又是什么?
然后章鱼哥想起了他被深埋于墓园之中的梦想,与蟹老板的良心和海绵宝宝的消极为伴。
他总算打起精神,收拾自己,带着一束将要枯萎的野花出门,想去缅怀自己被埋葬的梦想。
“嗨章鱼哥,我正准备去找你。”
珊迪骑着脚踏车,远远地和章鱼哥打招呼,“关于你送我的那个花瓶,有了点研究发现,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没空珊迪。”
章鱼哥继续往前走。
珊迪骑着脚踏车追上去,拦在章鱼哥面前:“这个问题很重要,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从哪里得到这个花瓶。”
章鱼哥抬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那个花瓶是某次章鱼威廉送的礼物,他送的礼物太多,就像那些甜言蜜语一样虚假。
只有章鱼哥确切地记住了自己得到这些礼物的时间,只有他自己。
“我忘记了。”
章鱼哥又将头低下去,加快脚步离开。
“但是这关系到一段未被发掘的历史,关于亚特兰蒂斯古城,这是艺术的殿堂。”
珊迪继续劝说,希望他能从脑海中搜刮出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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