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那段时期,老霍拳头不自觉攒起。
“哎,那小子……”
老霍压低声音,缓声说,“日子很苦的。”
从他跟他舅舅的相处模式可以看出他确实跟表面上不一样。
“他父母是在他十岁时过世的。”
“小小年纪孤苦无依,他舅妈可怜他,拉着他一起过。”
“阿沅出身世家,她家境很好,但因为遇上了路明严,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关系,跟家里决裂,过上了几年苦日子。”
“在最开始的院子呆了三年,路明严还算是个人,他说要白手起家,让他们日子过得好些,阿沅就拿出了毕生积蓄帮他创业,但人一有钱就会变,他公司初创成功后就开始抽烟、酗酒。”
“甚至于在醉酒时殴打阿沅还有啊呦。”
时玥瞳孔微微睁大。
仿佛不敢相信身在云端的恣意少年,会有这种过去。
“但那家伙,醒酒就还是正常人,一个劲跟阿沅道歉,哄着骗着,阿沅心软,就一直没离。”
“以至于只要他喝了酒,他们就躲到外面来避难,我经常看见阿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过来蹭饭。”
“她曾经也是爱美不舍得留一块疤的大小姐啊。”
老霍叹了口气,继续讲述他们的过往,“久而久之她就罹患抑郁症,在某个大雨倾盆的夜晚,自杀了。”
“只留下了他一人,生前还说要我好好照顾他。”
情绪一点点拨动,时玥眼眶微微泛红。
胸口翻江倒海的都是照片里爱笑的小孩,小孩低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大雨砸在身上,看着自己的亲人陆续在自己面前变成骨灰,烧为灰烬。
她好想抱一抱他。
但她不敢。
她怎么这么懦弱啊,连最简单的抱一下都做不到。
喻星炀端着酸辣鸡翅、油炸花菜从厨房里出来,脸上泛了黑,脖颈上的疤痕若隐若现。
刚刚老霍觉着冷,回隔壁添了件衣服,客厅里只有时玥一个人。
泛黄的灯光里只有时玥,窗外豆大的雨点已不再落,雨势将停,久违的丁达尔效应笼罩了这座城市。
时玥穿着件不算太合身的白衬衫,洇湿了的外套被热风机烘干。
他看她情绪并不好,他不知如何开口,只问:“老霍呢?”
她没答,只是说:“雨停了。”
她转头看向窗外,透过落地玻璃窗,太阳被埋在云层上,光线强硬的、又固执的从云层裂缝里渗下来。
她轻声说:“你看,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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