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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映白抓住他的手指摸了摸:“原来跟宇阳一直在整理屋子?”
先前去探望许家父母时,路上那一眼风景,许映白无法忘却,谢乘风也无法忘却,他知道许映白本该优秀本该飞翔,所以他帮许映白将所有顾虑消除,用来他给予的底气,拽他出迷茫。
关于重修装修三楼的事沈泓跟他不谋而合,沈泓临走前交代陈宇阳,与他一起将东西全部撤换,那几日国庆节日期间,他与陈宇阳白日总是忙,二人便约好,等晚上结束工作,再一起整理。
那晚许映白来电,他刚起电话,没说两句,陈宇阳搬东西上来时不小心磕掉了材料,一把凳子腿闹出挺响的动静,没想到竟然许映白瞎吃飞醋,弄得谢乘风哭笑不得,提前准备的惊喜又不能明说,只能当生气连着好几天没理人。
“不生气了?”
谢乘风捏他耳垂,“不是以为我跟宇阳跑了吗?”
许映白咳一声:“不好意思,当时可能....太想你了。”
这句发自内心的真话还是很管用的,谢乘风挑眉,暂不追究,推着他往前走:“试一下,沈哥推荐的,我先买了两把,不舒服再换。”
前面是一把镂空透气的工学椅,另外一把是升降椅,许映白坐上去,潇洒地转了一圈:“很舒服。”
“舒服就行。”
谢乘风笑看他,忽然弯身,挑起他下巴亲了他一口,“许映白,我惦记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到手了,怎么可能会转头跟别人跑,你以后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许映白看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又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
谢乘风直起身子拉了一套画架在他跟前问,“你累吗?”
许映白明白他的意思:“我不累。”
谢乘风弯唇点头,恢复高冷:“我累好几天了,你自己待着吧,我去小房间睡一会。”
说完转身要走,许映白拉住他的手腕,学他眼神里的执着,谢乘风不为所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不完成作业,不许睡觉。”
许映白捻下他手腕,颇为顺从松开。
书店周边林立着一圈商业大厦,浅橙色的晚霞铺在天际,可惜的是这样美的景色看不全,都被包围的建筑的顶层接二连三地中断着。
外面的街道愈发清冷,许映白靠着窗看了片刻,脱掉风衣打开画室的灯,拿起笔重新坐到了画架前。
本以为这么久了会生疏,其实没有,还是一样顺畅,或许是底子还在,或许是因为谢乘风,他没有想太多,手随心动间感觉那种既痛苦又兴奋的活跃因子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曾经待在画室里没日没夜地练习,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岁月很煎熬,现在想想还是特别怀念那段饱受折磨的日子。
那些时光埋头苦练,不问世事只专注与眼前,一层一层地往上爬,累积经验练出肌肉记忆,痛苦的里面是畅快的内核。
他如过去一样,行云流水,落笔成风。
华灯初上,外面下起了雨,街道的地面上一层亮亮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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