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下打量了沈长清和何公公一番,正气凛然道,“何掌印,你不过是个阉人,竟也敢造反吗?!
还愣着干什么!
拿下!”
“且慢——”
沈长清鼓了鼓掌,腕间珠串撞到伞骨上,又是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诸位拿下我前,不如先听我一言。”
“长清君这近一千年来从未下过山,见过谁,那么这位…统领大人,何以断定我不是他呢?”
那统领愣了一瞬,当真沉思了好一会,沈长清负手而立,并不催他。
沉默只是暂时的,没一会就有属下在那统领耳边低语几句,那统领恍然大悟道,“长清君都一千年没出山了,谁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历朝历代多少君王邀请他都置之不理,怎么偏就应了这次?”
未知死活的沈长清:……
“唉”
,他轻轻叹息,从青衣广袖里摸出封信,递将过去,“这字迹总不是假的,你们那位平亲王……恕我直言,与宫里那位平日里关系如何?”
统领见到这明黄信封已是信了三分,将信将疑一边将信纸抽出来借着提灯微弱的光线细读,一边自言自语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敢置喙主子们的事,无论是圣上还是平亲王,都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嚼舌根的。”
统领把信看完,躬身一礼,“冲撞了长清君,还望见谅。
只是那圣旨不假,在下也不敢违抗圣命,不如……”
统领看了一眼何公公,“不如就让何掌印带您先去哪位大人家里下榻,暂且将就一晚,您看……”
沈长清抬手,疑惑道,“不用先去通报一声么?”
“毕竟——”
沈长清拖长了音调,淡淡道,“我再出山,可就不知道是几千年后的事儿了。”
“这……平亲王他……”
“你糊涂啊!”
何公公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气,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他大声道,“长清君是什么神仙人物,他能害陛下吗?!
能吗?!”
何公公心下有些着急不安起来,这平亲王可不是个善茬,前两日丞相弹劾其暗中招兵买马,很有可能是意图造反!
陛下明着是请长清君解决皇城三月连日阴雨疑有邪祟之事,实则是担心京中事变,几位大将都分散在西北,东北,东南边疆一带,一旦事发来不及回援,只好借长清君坐镇!
身为陛下的心腹内侍,何公公明显知道更多内情,如今平亲王已经先一步入宫,难道他们终究来迟了吗?
何公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当即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用麈尾指着几个侍卫破口大骂,“你!
平亲王要反了!
再不放我们进去就来不及了!
你们,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几个侍卫也都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被个阉人数次指责,心里正憋着口恶气,如今尽数喷涌而出,“狗叫什么呢你!
你不过是个从四品!
我们统领是正三品!
仗着自己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就可以以下犯上出言不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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