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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言自语地重复这些话,一个曾经朝夕相处过的熟面孔见状,冷笑一声道,“就属这几个阉人哭得最凶,都说了投降者不杀,还一个劲儿地哭!
我只好送他们去见阎王,省得再聒噪起来,扰了王爷心烦。”
何公公呆立当场,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又好像从未活着,打生下来起就只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石雕罢了。
他脸上渐渐淌了泪,跟着便泪如泉涌起来,他像个孩子那样又哭又笑,最后仰天大笑,一边笑一边涕泗横流。
“陛下——殡天了!”
他尽职尽责地喊着——他是司礼监掌印!
“一叩首——”
没有人叩首。
沈长清微微低头默哀。
“二叩首——”
没有人叩首。
沈长清向前踏出一步,笑问,“你家王爷在哪?”
“三叩首——”
没有人叩首。
何公公忽然站起来,冲到那伙人中间,那些叛变了的锦衣卫纷纷拔刀,刺穿他躯壳,赋予他永眠。
眼前溅起一片血色,沈长清冷了脸,“回答我,在哪?”
那些人并没有刁难他,恭恭敬敬道,“长清君息怒,永安帝还活着,王爷说,您见了永安帝,就知道他在哪了。”
沈长清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头也不回推开御书房厚重的大门,而那个锦衣卫犹在他身后高喊,“长清君!
我们王爷也是太祖的血脉,您可千万不要厚此薄彼——”
沈长清转身,笑了,“我不动你们王爷”
。
那人正得意洋洋,却忽然瞪大了眼睛,其喉间突兀地出现一个血洞,然后便倒地不起。
“动你,我没有任何顾忌。”
沈长清走入书房,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入目的,首先是一地狼藉的书册奏折,然后才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那东西微微喘着气,沈长清才从那一点起伏里知道是个活物。
“老祖宗…您来了…”
那活物似乎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点难堪,往角落里缩了缩,“颜家……对不起您……我颜安,没脸见您,却还是…还是想求您件事……”
永安帝秉承颜家祖训,守着太祖皇帝共分天下的诺言,视沈长清如太祖。
“太祖临终前悔恨不已,是他……负了您……我……我……咳咳咳……”
永安帝情绪有些激动,说着说着咳起血来,沈长清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蹲身,摸了摸他鲜血淋漓的头,“都过去了,我没有怪过他什么,你所求不说我也知道了,我答应过他,要护着你们这些小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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