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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谎,实际上太宰治非常清楚自己是根本吃不得半分苦味的人。
他看见面前的异国少年眨了一下眼,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下一秒,唇前却忽然抵上了一个咖啡杯。
几乎是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的速度,从那本能的惊愕微张开的唇间,浓郁漆黑的苦涩咖啡流入了他的嘴里。
那一刻,太宰治的眼前出现了永夜无光的地狱。
他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一大步,流入喉咙的苦咖啡搅动着食道粘膜上的神经。
太宰治几乎是下意识地弯腰,痛苦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似地干呕着。
“哎呀,本来我还在纠结这杯过浓的咖啡要怎么处理呢。”
白兰退回沙发上,手指抵在弯起的唇边,“正巧太宰桑你过来了,这杯咖啡就送给“爱吃苦”
的阁下了哦。”
“免费招待,不用感谢。”
他准确地叫出了太宰治的名字,语调依旧是含着笑的。
可恶的森先生,果然是和眼前这个家伙串通好的。
太宰治眼前发晕,舌头上苦水的味道久久不散,想说什么,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咬牙切齿。
“这就是……对……顾客的态度……”
白兰心情极好地笑了一声,作为一个狂热的甜党,没直接一发火焰把太宰治烧了还是看在森鸥外和他的过往良好合作上。
即使是所有白兰氏中脾气与价值观相对正常的那个,他也依旧摆脱不了自我中心的本性。
他朝太宰治丢了一包未拆封的棉花糖:“这是赔礼。”
并不想自打脸但更不想忍耐嘴里的苦味,太宰治恶狠狠地拆开包装袋。
刺啦,包装袋撕开的声音显得极为突出。
他恶狠狠地咬着棉花糖,仿佛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尽管甜蜜的味道很快就盖过了原本的苦涩,但太宰治并不会有任何感激的心情,甚至他在幻想自己咬着的是面前这个家伙的骨髓。
“森鸥外这次又盯上谁了,仓本,还是上野。”
白兰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只是刻意显露出属于情报商人的智慧:“啧啧,一个财政部长的秘书,一个掌管南美走私线的黑手党,都不是软骨头呢。”
太宰治眼底一闪而过的微诧,又极快地隐藏起来。
果然,能和森先生那个黑心肠医生谈生意的家伙怎么可能没点本事。
白兰看见对面黑发鸢眼的少年恹恹地撩起眼皮,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耗尽他的力气:“都要。”
“真是贪心的大人。”
白兰摊开手,故作无奈地叹气,“嘛,反正有生意做我就高兴。
看在前几次合作愉快的份上,转告森先生,这次情报费打八点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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