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燕飞一样,入画在浪潮开始之初就被正面冲击了。
和燕飞不一样的是,她的境遇更惨些——尽管后期入画已经开始放松对钱财的执念,但是对其刻薄和吝啬是怎么也改不了并且从来没有打算改进的本色。
所以,她的人缘非常差。
当她被游斗的时候,那些在她家工作过的保姆、厨子还有别的谁全都跳出来声泪俱下地揭发她的剥削,渲染她的腐朽生活。
燕飞当初给人了一种老迈无能得不屑下手的印象,且因为平静麻木故,让斗争的人意兴阑珊,慢慢地流于形式。
并且,后期在小军有意散布的流言中更得以变相保护。
而入画,完全相反。
当人们批斗她的时候,她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以刻毒的语言反击,即使被剃阴阳头、被打、被灌大粪都不能阻止她的反击。
在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她还用她的眼神反抗——那样的眼神,充满怨毒,仿佛利刃,让每一个看了的人都心惊胆战。
于是,有人提议要挖掉这个老巫婆的眼珠。
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她,悄悄告诉她,她的女儿张叮当改名张敏,现在在某处任职,只要她去认了她,一定会被保护。
至少不用游街了。
对于入画来说,这无异于救命稻草——无论她表现得多么疯狂和歇斯底里,在听到群情激昂的人们强烈要求挖掉她的眼珠的时候,她还是怕了。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连连点头,然后,又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来人:“你不会骗我吧?你如果骗了我,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那样刻毒的诅咒让来人嘴角抽搐,几乎想一个耳光劈过去,忍了半晌才忍住。
但已经不耐烦跟她多说话,留下了叮当单位的地址就离去了。
走到门口,那人又回过头来,好心地提醒:“你最好xx天去,那天他们单位有重要活动,有大人物要来。
你这个时候去认,张敏才会认你。
不然……”
那一天,入画去了。
拄着一根竹杖,象个乞丐婆子一样,站在叮当单位的门口。
那一天的确是有大人物要来,半条街都没什么闲杂人等,但入画站在那里愣没有人来驱赶。
她浑浊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大门,眼睛一眨也不眨。
来了,终于来了……一辆汽车开过来,有人下来,单位里有人出来迎接。
迎出来的那个女子就是叮当,她绝对不会认错。
也就在这时,她的身边有人轻轻推了一把:“还不快去,你女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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