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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州也笑,缓缓地行上前去,站定到聂昭面前,扬了扬下巴道,“前天晚上,你说你始终不曾出门,其实那天你也去见了陈雪堂,对不对?”
“那天——”
“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
聂昭一怔,脸色已苍白,眸中是迷迷蒙蒙的茫然,“宋方州,你连我都算计?”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宋方州反问,与她目光僵持着道,“你口口声声说信我,却在暗地里去找陈雪堂,这就是你所谓的相信?聂昭,别告诉我你同陈雪堂真有什么男女私情,凭我宋方州,向来只有我抛弃旁人的份,还不至于被谁戴上一顶绿帽子!
你去找他,甚至你留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将我与津田良二的来往通传给他么?”
这话令聂昭心头窜起一股火来,她再也抑制不住神情,就那么怒视着他道,“没错!
你与津田良二往来的每一封信函我都交给了陈雪堂!
不仅如此,就连今日那卷录音带我也已经交到了他手上!”
“我真他妈看不懂你!”
宋方州不可思议地瞪住聂昭,额头暴起的青筋在灯影下尤其明显,眼中怒火似要将她吞噬,“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批货根本就不是秘密!
津田良二与李昆展这条走私线经营了多少年了,上面管过吗?今天那个电话是直接打到警务总部的,上面明明就什么都听到了,却他妈的连个屁也没放,只知道死了一个通共的李昆展便万事大吉!
你还不明白?根本就没人在乎这个国家!”
话音未落,高典文的声音已从门外传来,“先生!
津田先生有紧急的消息到!”
“滚!”
宋方州想也没想便抓起手边的花瓶丢过去,哗啦一声砸上门框,碎片四散遍地。
只这么分神的一剎,聂昭飞快往门口行去,将将握住门柄,却被一双大手擒住了手腕——
“哪里也不准去!”
宋方州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与喊叫,径直便行上二楼,踢开卧室房门,将她重重抛到了床上。
霎时间,聂昭只觉得头晕眼花,待她挣扎着起身,他已出了门,咔哒一声将房门反锁——
渐远的脚步声响起,夹杂他愤怒的语声,“高典文!
找人给我看好了这女人,她跑了我拿你是问!”
有时尽40
40
六月,上海法租界泡在潮湿的梅雨当中,连日淅淅沥沥,处处积水成潭。
二十一日,也就是聂昭从宋方州官邸脱身的次日,傍晚七时半,一艘从汉口驶来的招商局“南嘉”
轮停靠到了上海南码头,船舱门打开,旅客开始登岸。
与此同时,一艘从黄浦江上游驶来的小火轮驶过南码头,停泊到了大达码头与法租界金利源码头之间的岸边,船舷旁布排着不少持枪卫兵往来巡视。
半小时后,“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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