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万静纯含糊道。
父母走后,她腿软了,缓缓跌坐在小凳上,小心翼翼观察着万秀俊的胸脯起伏,确认他在呼吸,还没死。
哥哥突然变成一个脆弱的、需要保护的苹果,而她居然在疑神疑鬼着,他到底有没有死。
这事情实在太荒谬,让她连哭都忘了。
爸妈离开的二十多分钟,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丘菀拍了拍她,递给她筷子和盒饭:“四季豆炒腊肉。
好吃,很下饭。”
万静纯接过筷子,夹了一块,万栋梁便道:“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
万静纯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掉下来。
爸妈继续讲着话,讲店里送来的货,兴源的天气物价,医生怎么说。
一切都和果蔬店的某个下午某场午餐类似,只是如今好像连进食都绝望而徒劳,每一口都食不知味。
到了下午,来了三四拨人探病。
和万秀俊交好的一帮朋友,社团认识的同学,学校领导,学院领导,实习的公司的同事,出事的工地的工头。
可惜万秀俊没醒。
从他们面露惋惜甚至带点哭腔的讲述中,万静纯总算得知哥哥出事的原因。
万秀俊七月回兴源市实习不假,可实习工资不高,不过是图公司名气响亮,为以后求职铺路。
空闲时,他还接些工地的散活。
他力气大,块头大,去工地干活时薪高,即做即结,比发传单、当店员之类的方便,又来钱快。
就是在这个工地当铲泥工时,他被突然倒塌的脚手架打到头,重伤昏迷。
万栋梁知道瞒不住万静纯,等人都走了,便安慰道:“其实我们很幸运,家里也还能支撑。”
万家确实不算倒霉到底。
以前破产时,房子车子甚至钢琴都很快卖掉。
认识的好心摊主帮忙介绍,便有房东低价租了那栋城中村的自建房给他们。
这次出事时,哥哥老老实实戴着安全帽,工友也立即报了案,救护车两分钟就到了,很及时。
哥哥在学校有医保,工地也买了保险,之后可以报销不少费用,今天下午来探望的人又给了不少慰问品和爱心捐款。
可万静纯越听越觉得如坠深渊,寒彻心扉。
夜晚,万秀俊的学院领导安排他们在学校招待所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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