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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仿生人通知他:“清理工作已经完成,这里没什么可看的。”
报名时间已经错过,不过就算赶上他也交不出足额报名费。
他试着不想这些,也许睡一觉他就能忘掉那些事,忘掉上升、忘掉低矮的棚户、忘掉错过报名要下一个五年,其中最应当忘掉的,还是约翰的尸体。
可约翰的尸体在律眼前螺旋旋转——血洞、斑驳污垢、他死前甚至没闭上眼睛。
所以他看清是谁抢了这笔钱,又杀害他没?
哪怕披着外套少年也觉得身上越来越冷,他哆嗦着试图把衣服拉得更紧,眼前却开始发昏,四肢从未如此不听他的话。
到后面,律只能让稍有力气的一只脚拖着另一只脚前进。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在这里休息无疑危险,再难受也得坚持到帐篷……
一脚深一脚浅,少年终于重重摔倒在泥泞里。
……
白色灯光太耀眼,甫一睁开眼就被这样的光亮刺激出了眼泪。
“你怎么了?”
模糊泪光中有人这么问他:“怎么一醒来就在哭呢?”
“我没哭,”
律将脸侧过去,心情低迷:“是灯光太亮了。”
“哦哦哦,你早说嘛,我调低些就是。”
那声音轻松起来,灯光如他所说终于暗下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先生在街上发现你的时候你正烧得厉害,说是到分化期了。”
“……分化期?”
律后知后觉嗓子真的有些哑,不可置信地喃喃:“我还没有到应该分化的年纪吧。”
“唔,虽然生理书上说是十五六岁左右分化,但是遇到情绪大起大落或者特殊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等他睁开眼,青年给他指指柜子上的一袋抑制剂说:“这是之前给你用的抑制剂,一会到一点还需要再用一袋,你会自己弄吗?”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今天病人实在有点多,我有点忙不过来了。”
银川律乖巧点头,在贫民区遇到这样的好人已是极其幸运的事,他不想再给青年添麻烦。
“我能自己来,”
他顿了顿,对于感谢一类的词语感到陌生,说话时仿佛不是从他舌尖吐出的:“谢谢你帮了我,医药费我会想办法凑齐的……”
青年打断了他的话,他大概真的很忙,连带着语速也快起来:“没关系不用给我,有人已经替你付清了,如果想感谢的话,可以和她道个谢。”
“一位……小姐?”
能称得上小姐的人,银川律大概一个也不认识。
他垂下头,摩挲起胸前病号服上的标记:Omega。
哪怕早有预料,真知道分化结果时心中失落还是难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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