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周望被吓到了,他哥哥头发凌乱,脸上流着血,他走进来的姿势也很奇怪,周望这才注意到他的两条裤腿都被擦破了。
周瞭朝屋里看了看:“秦月呢?”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秦月的名字,不同于周望,他一直打算扮演好孩子的。
这让周望更加觉得事态严重了:“她没在。”
“那好。”
周瞭反身就将大门落了锁,“今晚别让他们任何一个进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望急了,伸手搀住他哥,他看出来这应该是脚踝扭伤。
“给我拿点冰块,虽然大概来不及了,先敷一下,家里云南白药还有吗?”
对于一直被回避问题的哥哥他发不出火,只好赶紧从冰箱里找出冰块来拿毛巾裹好,等他掀起周瞭的裤管,他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扭伤挺严重的,肿了老高,周望拿手碰了下周瞭就龇牙,他这一路上紧张得没觉得多疼,等现在坐下来了,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骨头已经错位。
“骨头应该没事。”
周望适时打消了他的顾虑,捧着他的脚左右看了看。
周望小学一直是校足球队的,对外伤有一定了解:“但是哥你还是去医院吧,不处理的话好得会很慢。”
“今晚哪儿也不去。”
周瞭弯下腰自己拿过冰块,“你给我找点药就行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周望蹲在他哥哥面前,忍着焦虑又问了一遍。
“你别管了,今晚别给任何人开门,明天一早我就去法院,趁着还没开学……我会办妥的。”
他低头按着脚踝,周望只看得见哥哥细碎的刘海,当他注意到哥哥语调里的变化时,才更凑近了些,然后他惊慌地发现周瞭哭了。
“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
他抓住哥哥的肩膀,觉得自己要炸了,周瞭几乎从不哭的,对哥哥的眼泪的印象微乎其微,他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状况,周瞭哭了的话,他苦苦压抑了那么久的负面情绪就像突然拔掉了塞子,周瞭就是他的塞子。
“小望……我想他们……”
周瞭哽咽着,他拼命想忍住这种懦弱的发泄,更何况周望正看着他,这个家已经足够脆弱不堪了,他垮了怎么办。
“哥……”
周望那火山一样的情绪被周瞭眼睛里源源不断的泪珠浇灭了,他伸手去给周瞭擦眼泪,手指很快被浸湿,那些带着温度的液体让他心慌。
他把自己的额头抵上去,紧紧抵在哥哥的额头上,他压低声音说:“不怕,你还有我,哥哥不怕。”
他想说他也想爸爸妈妈,但是不行,周瞭需要的不是这个,那些无可挽回的悲伤是致命的,他尚且年幼,却也知道这时候只有活生生的,触碰得到的人才可称为稻草,给哥哥抓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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