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张脸,虽然黑了点,却与范桢极为神似。
太久没有见到她的丈夫,温画缇微微出神,心里竟有一丝触动,含着淡淡的哀伤。
她忍着思念,移开目光轻声问:“说吧,你为何会在五神山。”
这就不得不揪出他的往事了。
吴定叹气,从董玉眉被休的那天说起。
听吴定讲述,温画缇突然想起,原来里面还有卫遥的缘故。
当时他为了替她报复董玉眉,揭穿奸情,直接把两人下药关屋里。
后来范母和族老赶来,把吴定这个奸夫先关柴房了。
那时吴定身上正好有刀片,割断麻绳跳窗逃了。
他从耳房捞了根木棍,直接打晕看门的小厮。
从范家逃出后,他怕他们追杀,不敢去米店,也不敢回家,而是一个人在京畿躲了两天——没曾想最想要他性命的,不是被偷人的范家,而是董玉眉!
董玉眉派了不少人追杀,他出京后一路在逃,颠沛流离。
他的祖籍在伊水县,本想回老家躲一阵,哪知伊水县起义暴乱,叛军直接进城烧杀抢掠。
回去一趟家没了,亲戚也不见,处处都是战火。
他为了保命,只好先混进流民队伍里。
伊水县?这地方离洛阳的确很近。
倘若伊水有暴乱的话,也难怪流民往这边赶......
吴定的话,她将信将疑。
温画缇让人先把吴定带下去,暗中看着。
夜晚睡觉前,她从小匣子里摸出一枚玉印。
这玉印是程珞留给她的,遇难时可以去找洛阳官府的人。
她握着这枚玉印,安心闭上了眼睛。
......
五神山的流民事发后,官府见消息再也压不住,便将布告在洛阳贴出,让出城的百姓都留心些,以防流民侵扰。
一时之间,此事在城里议论纷纷。
她的酒楼、茶肆、当铺仍在经营,如往常一样。
起先还会有小老百姓担心城外的流民,但一连几天下去,整个洛阳城都相安无事,大家也就渐渐遗忘,即便出城看见流民,也都见怪不怪了。
又过去一个月。
天很快入冬,下起纷纷扬扬的雪。
冬月初三的下午,温画缇来到蕙兰家围炉,正巧她在逗自己一岁的孩儿玩。
万蕙兰生的是个小女娃,刚会走路,一张脸圆嘟嘟的,冰雪可爱,连温画缇见了也爱不释手,搂怀里给她剥橘子。
“你这么喜欢孩子,自个儿也去生一个呗,老亲我们萝萝做什么?”
温画缇摸摸萝萝毛发柔软的小脑袋,“就是生不出,才老亲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这身子不易有孕。”
万蕙兰无可奈何。
两人正说着笑,突然侍女走来,在她耳边小声几句,万蕙兰匆匆迈向角门。
院子并不大,温画缇稍一侧头,就能看见万蕙兰正与门外的男人说话。
这男人很年轻,身穿官服,约莫是衙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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