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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恨他,所以宁愿死去......
卫遥神思恍惚,胸口又开始抽疼,狠狠灌了一口酒。
强撑着精神,有时却日渐迷醉。
宗成越看在眼里,肃起脸,不免想到八年前也是这般光景,那时他父母亡故,整日喝得烂醉如泥,后来又甘心堕落不学无术,不知被老太君甩了多少鞭。
他去打仗,西北的五年风沙甘苦,好不容易练就人样,现在又变回去。
宗成越看不惯他的消沉意志,不免沉声道:“你可知五年前我给你取的行止二字,是何意?”
卫遥闻声看他。
“路之遥,则行止,过往不可追矣,行踏就止,消看脚下。
不过是死了个女人,又刚巧死在新婚夜,不是陪你共风霜十几年的妻,何必放不下?”
“你以后还会有别人,有人为你生儿育女,有家室,她不过是浮萍过客罢了。
虽然现在难熬,只消你再娶,就会忘掉这些,尤柱国家的小娘子,还一直在等你呢。”
“谁放不下她了?姑父多虑了,我才没有放不下。”
卫遥反驳,神情格外淡漠,甚至含着嘲弄,“姑父说得对,只是此刻难熬而已,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的。”
卫遥说完,突然胸口抽疼。
非但没有痛快释怀,反而更加难受。
宗成越这趟回来,不仅是提醒他郡王的事,还有一物,要交给他。
宗成越小心地从怀里抽出一封信,这封信的纸已经发黄,可见存封了好些年。
他递给卫遥,“这是你父亲从军当年写的,要我交给你。”
“父亲?”
卫遥忽然问,“我父亲已经离世八年,姑父怎么现在才给我?”
宗成越抚着长须叹气:“并非是我忘记给你,而是你父亲叮嘱的,只有今日才能给。”
“今日?”
“当年狄戎来犯,我和你爹,你二叔三叔同上战场。
后来我们遭人埋伏,兵败危急之时,你爹便写下这封信。
他只跟我交代,这信还不能给你看。
等到皇权不稳的一日,再交予你。”
卫遥愣住了,父亲死之前,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哪怕一句话,一封信都没有。
父亲流干了血,死在战场上,浑身插满敌军的刀。
等到棺椁遣还回京,他见到的只有那具干枯的尸体。
没成想,八年前的信却在今日才到他手上。
卫遥发怔,双手接过,打开后是父亲熟悉又悠远的字。
他扫了扫,骤然惊愕地抬眸:“姑父,我爹、我二叔三叔战死、我卫氏满门的覆灭,并非部署不周落敌圈套,而是另有隐情?是我们自己人要杀自己人,于是通敌勾结?”
宗成越捏紧了拳,手臂青筋暴起。
“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爹和叔伯死得太冤,若不是上面那位,他们原不该身死沙场!”
......
为了让福客楼重修得更好,温画缇甚至亲手画出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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