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折才喝了碗茶,裴惜华便急匆匆来了,进门就问:“何事着急寻我?明日母亲过寿,我出来一趟不容易。”
确实是不容易,春日里急出了一身汗,小脸慌得煞白,细细的眉毛揪了起来,陆景折看着喜欢,笑着揶揄道:“哟,裴四爷也忙起来了?”
裴惜华见桌上有茶水,双手端起茶杯咕噜噜喝了两口,方坐下问道:“少来打趣,说正事。”
陆景折问道:“我问你,东华街的铺子,是裴家谁在打理?”
裴惜华局促道:“这种事情我如何能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母亲向来不许我插手,连问一句都要遭排揎,我平时与大哥也说不上话,兴许还得问问二哥,可若问二哥,不免又让母亲知道。”
陆景折琢磨了半晌,又问:“那你母亲可有什么喜欢的点心?”
裴惜华苦着脸道:“我与母亲能说得上什么话来,她前几日还问我,想不想嫁人,盘算着让我去当赤子。”
陆景折险些喷出一口茶来,他捧腹大笑道:“和我母亲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笑停了才道,“若不然,你嫁给我得了,裴家嫁妆肯定不会亏待你,我也有些私房,咱们合作做些买卖,往后自得其乐,总比寄人篱下痛快。”
“什么寄人篱下......”
裴惜华咕哝了两声,又说,“我得回去了,东华街的事情我帮你打听,明日你来吃席,我再与你细说。”
陆景折笑着答应,起身送他出去,眼看他走远,又近晌午,领着榕华去吃了碗馄饨,随后又混了辆回城西的驴车,懒懒散散结束了整日的差事。
榕华抱着膝盖坐在稻草堆旁,想起方才陆景折与裴惜华的谈话,禁不住问道:“少爷,您方才说的是真的吗?您是不是喜欢裴家四爷?”
陆景折反枕着双手躺在草垛上,望着清朗无垢的天空,窃笑道:“你少爷我只喜欢银子,不喜欢美人儿,他若是带着丰厚的嫁妆进门,我自然也喜欢。”
榕华不知他何意,陆家家产颇丰,按道理大部分都是由嫡长子继承,换言之,往后都是他家少爷的,也不知他为何这般喜欢攒银子。
*
清晨露重,压弯了蔷薇枝蕊,摇摇欲坠似垂泪。
长廊上的脚步声霍霍响起,前院仆从阿福仓惶奔走,脚步声未停歇,拍门声又起,砰砰数下震醒了睡梦中的少年。
陆景折猛地睁开眼,翻身下床,赤着脚去开门。
阿福汗水涟涟,直说道:“方才有个樵夫来传话,富贵的马儿在北城门受惊疯行,撞死了两位卖菜的摊贩,自己也从马上摔下来,人恐怕......恐怕......”
陆景折心头一突,转瞬又纳闷起来,他将富贵留在庄子上帮忙,言明让他过了春耕再回来,怎么突然跑回来了,还是夜行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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