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垂眸,雪白的纸张墨迹深浅,如同优美的旋律在雪原中舞蹈——
“我要变作一片羽毛,
梦见暴雨落下,
看它流浪
却偏偏为我抵达。
梦见人心予我
虔诚的篆刻他们会记得
俯身叩首时的炙热。
失落的雪原与盛夏啊,
是否记得那个仓皇的悲夜,
我曾问你们——
‘无声算不算回答?’”
忆
毫无疑问,这是一首充斥着傲慢的诗。
明娴要一场掀起滔天巨浪的暴雨,为她抵达;要雪原与盛夏停止沉默,给她应答。
——想要所有人的臣服,为她篆刻,为她虔诚叩首。
但她却给这首诗命名为,余烬。
茍延残喘的火焰。
“你读出什么了?”
明娴问她。
穿着学院白裙的洛翎认真地看向她,道:“悲哀。”
“将答案具象化。”
“就像是……冰晶中的火焰。”
“嗯?”
女人含着笑抬起头,任凭琉璃般的阳光镀在眼睫上。
“……”
“洛翎,文学不是世人想的那么廉价的。
我们不能随便说两句对仗的话,就叫它‘创作’,你说对吗?”
少女轻轻嗯了一声。
“你之前说的对,他们天生就拥有太阳。”
她接着道,“可如果,一朵鸢尾连在暗夜中都不愿意生长,那她注定,连月光都触摸不到。”
明媚的日光里,明娴合上了钢笔的笔套:“所以——我们缩小答案范围,再试一遍,好吗?”
她说这些话时,语调温柔。
洛翎忘记了那天自己的回答,忘记了这段记忆有多么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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