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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自己这举动早在谢公公设计之中,兀自着急,就这么退下的话,皇帝是不是真要杀了自己来堵天下人的口?
北静王急的却是那句“定当还你清白”
,皇帝简直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此事已有了定论。
若任这新皇子大喇喇地走掉,自己一番打算全落了空,还枉做小人。
将来秋后算账,又添一桩罪名。
将心一横,北静王退后两步,堵住新皇子的去路,大声说道:“陛下,事关皇家血脉,皇子又不计较愿意当众澄清。
恳请陛下给皇子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臣等一个释疑的机会!
否则日后定案,难保谣言四起!”
他一句话就把朝野舆论拉下了水,果然听得不少臣子面露惑色。
虽未说话,但那神情已颇有古怪。
见势不对,皇帝将脸一沉,刚待斥责。
不想那新皇子心内有鬼,正想寻隙表现一番,只恨没机会。
北静王刚好将梯子送到他面前,他岂有不借坡下驴的?马上应道:“不错,父皇,平白遭受这等质疑侮辱,若不能洗清,儿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北静王逮到话头,不敢去看皇帝脸色,只是说道:“臣亦是迫于无奈,既然天意教臣知晓这些言语,若不细查,便是欺君。
若是深究,又恐天家怪罪。
幸而皇子深明大义,不计较微臣冒犯,愿意澄清——皇子,这是您进京前所居那处县城的户籍资料,还请过目。
等您看罢,微臣再行发问。”
书册递到手边,新皇子却没有去接,满面通红地说道:“我——我生于乡野,并不识字。”
群臣顿时惑色更甚:流落在外,大字不识情有可原。
但已入宫两月有余,为何皇上还不找人为皇子开蒙?
北静王眼内闪过喜色,皇帝却是心下一沉:当初挑人时,想着那些读书人大多胆小,更或有食古不化者,知道了内情又不愿意配合,反而坏事,不如找那粗鄙无文之人,更加轻省。
却没想到会有这金殿对质的一幕。
大庭广众,这厮种种表现,只怕要教那些观察入微之人心生疑惑。
将众人神情看在眼中,皇帝赶紧轻咳一声,解释道:“时日仓促,朕本打算立春之后,再为皇子诞请名师。”
见皇帝嘴唇微动,似乎又要将话头转到差遣近侍前去查证上,北静王连忙展开了手内书册,笑道:“既是如此,由微臣念与皇子便是。”
他知道这是自己翻盘的最好机会,而且做都做了,与其半途而废等着日后承受皇帝的怒火,不如把这篓子捅到底,尚有一线生机。
仗着皇帝不便公然发作,北静王照着书册大声念了一遍。
将之前说给朝臣的那番疑问又重复了一次,末了问道:“县中并无皇子所说的那户文姓人家,请问皇子,是否别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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