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袖内的纸包,忽又皱起了眉头:“这毒是哪里来的?又是谁着了道值得他去帮?”
怀着疑惑回了宁府,等待多时的焦二一见主子,立马迎上前宽衣奉茶。
因知主子此行所谋甚大,见贾敬面有惑色,忍不住问道:“老爷,事可成了?”
贾敬摇了摇头:“非但没成,反还招了其他事来。
我想的那件事,还得徐徐图之。
唉,如今就是情报太少了,教我不敢轻举妄动。”
闷闷不乐坐了一会儿,贾敬突然想起一人,不由叹道:“听说探花林如海任兰台寺大夫时最擅网罗情报,百官异动无不了然于心,为此颇受陛下赏识,还点了淮扬盐政那肥缺给他。
可惜他中探花那会儿我已离京,同他不熟。
否则倒可以打探一二。”
这边厢,贾蔷被那南安王世子江望一搅,本来想去晚香楼看看参谋参谋,也没了兴致,索性直接回府。
跟回宁府继续服侍他的青云虽隐约知道主子昨晚是借病敲诈,到底心疼他被混混吓到。
见他回来,比平时更殷勤十倍地服侍他。
又因上次打听消息得了赏,近来青云私下里对两府各房动向多有留意,便说了荣府的新闻给他听:“昨夜那件事后,奴婢怕那边的二老爷回过味来,来找爷的不是,便悄悄着人留意着。
谁知他们老太太竟去了二老爷的书房,嘀咕半晌,之后二老爷在书房待到半夜,又马不停蹄地去了二太太的院子。
今儿一大早,便打发了人往淮扬和金陵送信。
奴婢听说是想接姑奶奶留下的姑娘到府里来住,金陵的却不知是为何。”
林家与薛家?这节骨眼上贾母和贾政又打的什么主意?贾蔷本已做好了贾母知道真相后来找自己撕扯的准备,不想他们竟先去忙别的事。
料着这事必是比没了五万两银子更加紧要,遂问道:“送信的人可走了?”
青云道:“往淮扬的已经去了,去金陵的因路近,不几日便到,那人遂先去同朋友喝酒辞别。”
闻言,贾蔷嗤笑一声:为主子办差还要先辞别,不愧是荣府用的下人。
倒也亏得如此,否则自己还逮不着机会。
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青云立即领命下去。
过得约摸半个时辰,喜滋滋拿了封信过来:“我着小厮撺掇着他们拼酒,送信那人多灌了几钟,现在还晕乎着,失了信也不晓得。”
贾蔷让长阳把廊下的风炉提进屋,将信口对着早准备好的水壶。
被热气一蒸,信口的浆糊自行脱开。
贾蔷取出信匆匆看了一遍,不觉用拇指刮着下巴,暗暗奇怪:原来是薛蟠的父亲过世了,难怪要去信。
只是,昨日贾母贾政还放话说要休了王氏。
这紧要关头,她不求天告地寻自保之道,反而百般关心妹子守寡后会不会被小叔子们欺负、将唯一能靠望的儿子引诱坏了。
王夫人怎会有这等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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