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副赌气的模样被林沂纳入眼底,冷笑说:“本宫好心赶回来救你,你倒跟本宫生上气了?”
“太子。”
花颜和江星勉朝林沂行礼。
林沂左右扫他们一眼说:“你们下去吧。”
人退下,林沂坐到塌前的桌凳上,倒了一杯茶边喝边说:“本宫问你话呢。”
谢离闷闷嘟囔:“不敢和太子生气,臣妾膝盖疼,心情不好。”
林沂手顿住,沉默一秒放下茶盏,转身正对谢离,视线在他腿上逡巡,那缠绕布条的膝盖渗出些血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不消片刻便敛去,“你不是说要‘病重而亡’吗,这点疼都忍受不了?”
谢离赖赖地回:“那请求太子的刀干脆利落些,让臣妾毫无知觉地人头落地。”
“呵。”
林沂瞧他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人家这是早有准备要以死谢罪,他这些天瞎苦恼什么,当真是白费心思。
两人都不再说话,空间陷入胶着的寂静。
许久,谢离腿上的烧灼感退却,心情逐渐平复,眼睛偷瞄一旁默不作声的太子,对方垂眸盯着茶盏出神,房间里只有他二人的呼吸声,他莫名有些不自在。
咬咬下唇,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开口:“殿下不生气了吗?”
林沂慵懒地掀起眼皮斜斜凝他几秒,语气淡淡道:“我只是在想该寻个什么时机让你‘病重而亡’。”
谢离僵住,转瞬垂头哦了声。
林沂收回目光,小弧度勾起嘴角,握着茶杯的指尖轻轻扣了一下,“不过在这之前,还请太子妃恪守好职责,正所谓干一天和尚敲一天钟。”
说到职责,谢离蓦地想到那天张姑姑说的早日诞下小皇孙,霎时头皮发麻,抬眸怯怯地说:“这个职责不包括...吧”
林沂与他对视,从他尴尬的眼神里意会出没说出口的话,眨了眨眼说:“为什么不包括?”
谢离没好气回:“我是男的。”
“谁说男子就不行?”
谢离睁大眼,震惊地瞪着林沂,面容有些扭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变态啊。”
林沂差点破功,握拳抵住唇强忍笑意,片刻后假装咳嗽清清嗓子说:“你照女子长大,自然无从得知这些,才会觉得罕见可怖,无妨,他日我送你一本书学习学习。”
“我不要。”
谢离闷声拒绝,拿起身侧的一个小抱枕盖在脸上,往后倒躺平装死。
林沂忍了半天的笑意终于得以疏解出来,分明是觉得某人可爱的笑,落到谢离耳朵里却变成嘲笑,枕头下的谢离暗暗磨牙,忍无可忍将枕头朝笑声源头砸去。
林沂随手挡下枕头,严肃却没丝毫威严地喊了声“放肆”
。
谢离自暴自弃地挺起身:“殿下不若现在就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林沂悠悠道:“我曾听闻有些屠户宰杀猪牛时,会先施以安抚,待猪牛放松愉悦之际再动手,此时肉质较恐惧尖叫相比更加鲜美,我欲学之。”
谢离咬牙:“你果真变态。”
“嗯哼。”
林沂把这当成赞美微笑应下。
谢离无言,对付这人毫无办法,灰心丧气地躺下似等待那一天的降临。
林沂开完玩笑,四周张望圈,看到书桌面有人动过的痕迹,边走过去说:“你这些时日都在府上干什么,终日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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