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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害怕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做点什么来减轻自己的恐惧。
就像阮溪在绝望无助中一遍又一遍唤着阮诗诗,她就好比是浮在水上的木头,让沉在水中的阮溪拼命向上游想要牢牢抓紧,却触不可得。
小的时候父亲在外打工,继母又常年在国外,阮溪和阮诗诗就被养在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住在深山里年纪很老的老房子,那种房子是用土砖修的,有几面墙还裂了口子。
小阮溪看到那些口子就害怕,害怕哪一天一刮风一下雨,老房子就经不住风吹雨打塌了。
下雨的时候房子还漏水,连床单都是潮的老人会用锅和盆之类的东西接住滴下来的雨水。
于是一整夜都是水落到某个容器里发出的声音,小阮溪睡不着觉又害怕,就叫软诗诗,姐姐听到了就拉开蚊帐钻到他的床上安慰他。
他抱紧阮诗诗这样度过一夜。
爷爷奶奶家只有两个房间,一个给了姐弟俩,房间里有两张木床,隔了一个高高的木柜。
打雷下雨的时候他们就待在一张床上,反正够大,睡得下两个孩子。
阮诗诗帕拉小提琴吵到老人,就轻声讲故事或者唱童谣哄他,有时候还会讲她在国外的趣事。
最后嗓子唱哑了,嘴角讲干了,就让他靠着自己轻轻拍他的背。
那是阮溪仅有的童年的温馨回忆的一部分。
软溪忘关流量,qq收到了新的消息。
他抱紧相框一只手伸到枕头下摸手机。
他点开qq一看就是晚晚在之前拉他进的那个群里和群友聊天,还打着电话。
溪:晚上好,晚晚。
弯弯的月牙:师父晚上好呀,我们在打电话,你也来吧。
要是他拒绝,晚晚会伤心的吧,阮溪加入群聊电话开了静音。
晚晚正和他们聊的热火朝天,阮溪调大音量静静的听,晚晚发现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问“哎,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呀?”
阮溪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泪,开麦,用袖子捂住手机,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我声音不好听,怕吓到你。”
晚晚笑了,“不会啊,师父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
阮溪没有再开静音,他用被子捂着手机,窗外雷声轰隆,依旧下着雨。
阮溪怕晚晚听见哭声,用嘴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腕。
雷声响起,这道雷比先前那些响,大到连窗户都在震动,阮溪发出了一声“呜”
。
“师父,你怎么了。”
晚晚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阮溪松开嘴,“我没事。”
又一道雷声响起,伴着吓人的闪电,阮溪从被子露出的缝看到了那一幕,吓得“啊”
了声,声音一下没控制住太大了。
晚晚严肃起来了,“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了。”
阮溪知道瞒不住才轻声说:“我这边停电了,又在下雨,我,我……怕打雷。”
说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特别小,阮溪觉得太羞耻了,一个大男生居然怕打雷,说出去一定很好笑,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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