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含糊糊说没什么,“暖和一点没有?”
她沉默下来,隔了很久才道:“是为我吧?我闯下了祸,连累你受罚。”
他见瞒不住,便痛快招了,“我看守琅嬛不力,受罚是应该的。
还好我上头有人,三道天雷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说得轻巧,照伤痕的现状推算,当时伤得应当不轻。
她发出小兽一样的咕噜声,“我做错了很多事,现在想想,如果不去偷图册,就不会害你变成这样。”
他说变成哪样,“难道因为我毁了背,你就不要我了么?”
崖儿忙说不,“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他仰起一边唇角,笑得有些痞气,“如果你不来盗图,我怎么认识你?谢谢你来,让我有机会见识不一样的生灵,让我有理由踏出蓬山。
我一直以为自己命中没有姻缘,独活了万年,原本已经不再期待了,没想到遇见了你。”
“我是灾星。”
她懊丧地说。
他摇摇头,“你是我的救星,把我从淡而无味的日子里解救出来,让我知道什么是爱,还有……人间极乐。”
仙君是位腼腆的青年,两个人独处时,他脸红的次数要比崖儿多。
一旦他眼神闪烁,不敢正眼看她,就引发她促狭的心思。
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悄悄治愈了自己的箭伤,这样两厢都便利了。
她牵起他的手,让他温暖她的心房,一双璨如星辰的眼睛望着他,“大么?”
他傻傻点头,“嗯。”
她嗤地一笑,一手落在他浅浅的腰窝上。
再往下,捏了捏,“仙君这阵子跑了很多路,都跑结实了。”
他指尖揉搓,气短地反驳,“以前也很结实。”
她扬了扬眉,“是么?”
收紧手臂将他压向自己,感觉那紫藤色的缎裤下有龙昂首,她像句芒神般擒住他,细声问他,“仙君在人间不是不能动用法力么,为什么可以为自己治伤?把自己收拾得身强体健,你想做什么?”
她的嗓音低低地,像一缕游丝,从耳畔转个弯,游进他耳朵里。
他在她指尖战栗,几乎连话都说不完整,“和自身……有关的,可以。”
她唔了声,“反正规矩都是自己定的,说改也就改了。”
她手下缠绵,往来如潮。
仰起头,撅起嘴,“这个时候该亲我了。”
他神思混沌,她说什么都依言而行。
但一心两用的时候,总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在稀薄的空气里艰难续命,感受那种流动的,如花开般一瓣一瓣舒展的青春。
深夜的心悸不为寒冷,为她舞得利剑,拨得丝弦。
嘶地吸口气,睁开迷蒙的眼看她,她让他想起多年前山中午睡时,在他指间缠绕游走的竹叶青。
女人和蛇很像,一样魅艳又清丽,一样冷情又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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