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他以前对下属发火,也猜得到他这样的黑道老大,大概真的会一个不高兴就动刀动枪,
所以中井对于凌念,也许真的是不同的。
他走到我床前,低头亲吻我的脸颊,并不转头,却也不冰冷,对身后的中井说:“请出去一下,我想跟然然单独在一起。”
中井淡淡应了一声,拉开房门时对坐在床边,目光垂在床角的凌念说:“虽然知道大概没什么用,但是还是要劝你,不要总是把事情搞砸。”
凌念抬起眼看他,低低应了一声。
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
我尽力面无表情,心里却颤抖着害怕,生怕他把强压下的怒气都发作在我身上。
我被连着伤害了两次,疼得抽搐,再经不起他一丁点的力道。
他咧咧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然然,你还疼么?”
我还疼,可是我不敢说。
我怎么知道我回答疼之后,他不会恶狠狠来一句“那我让你更疼,来长长记性,不要跟我以外的人说话”
。
耽美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艺术来源于生活,我实在已经不能用常理揣测凌念。
我甚至想求上天空降一个腐女姐姐,告诉我该如何应付,只求不行差踏错,苟且偷安。
凌念不知道我心中翻来覆去想了些什么,大概也感到我表情可疑,眉头蹙起来:“那为什么你这样坐着?”
我立刻为我奇怪的坐姿道歉:“对不起。”
晚一步,说不定又会引发火山爆发。
“然然,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我,到最好却畏缩着收回手。
凌念,你以前也不会这样的。
你以前想笑就笑想摸就摸,发脾气的时候也毫不避讳,一边火冒三丈一边小心地避开我,从来不会高深莫测,让我猜测你的反应。
你甚至把我捧在手心,舍不得伤害我,甚至说一句重话。
你究竟爱不爱我?
鬼使神差,我竟然就这样问出来。
他肯定觉得自己幻听,踢开椅子站起来:“然然,你说什么?”
我吓得顾不得痛,鳝鱼一般出溜钻进被子,不停说着:“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你爱我。”
他掀开被子,抓着我肩膀的双手一齐用力:“然然,你还肯相信我爱你?”
这下好了,上头下头一起痛,我泪都要挤出来,喊道:“我信的信的,凌念你放手!
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再也不敢了!”
凌念就这样松开手。
他跌坐在床边,苦笑不已:“然然,你已经不信任我了。”
我偷眼看他的反应,轻轻揉着肩膀,不接话。
他自己笑了一会儿,过来帮我盖好被子,有些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
犹疑了一下,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又是苦笑,“中井对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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