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简单寒暄,一行人进府。
李珍犹如一个寻常的威严长者,从外甥口中得知杜长兰有意一年后的院试,于是考校杜长兰。
他没有将人带去外院偏厅,而是领着人在在府中饶了一圈,带人见李府富贵,李珍留意杜长兰父子的神态,然而意外的,杜长兰父子并未有震惊艳羡之态,也无仇视之情,仿佛司空见惯般寻常。
杜长兰猜到李珍用意,心道:他上辈子去皇宫逛了好几个来回,还拍了照,躺在太和殿外的汉白玉石阶歇觉。
也曾去一品大员故居游览,如此地方都逛腻了,不至于看见一个三进院子就失态。
杜蕴则是一切像他爹看齐,只要他爹在身边,就是他们去仙山都不怯。
李珍也觉无趣,不再多绕,领着人进了二院的花厅。
下人奉上茶水点心。
宽背椅对五六岁的孩童仍有些高度,然而李珍瞧杜蕴好似跃了一下,人已经稳当坐好,刚才那下似乎是他的错觉。
杜蕴见李珍看来,微微颔首,双脚悬空也未随意晃动,十分有礼。
杜长兰和严奉若忍笑,小崽儿在外委实有一套。
李珍端起茶盏,拨了拨茶沫,问杜长兰近日念什么书,习什么字体,平日娱乐些什么。
先前的考量,此刻的问话都不算客气,谁让杜长兰将李珍的雷点踩了遍。
年少有子,可见品行有疑。
又是严秀才的学生,旧怨翻涌。
李珍甚至阴谋论杜长兰是严秀才派来的探子,但随后自己否了。
他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杜长兰不甚在意,正欲回答被严奉若阻拦了。
他正色道:“舅舅,长兰是我知心好友,我清楚他的为人。
蕴儿聪明伶俐,我心中亦是喜爱不已。”
杜长兰有些意外,又不算太意外。
杜蕴高兴的抖了抖耳朵,挺起他的小胸脯。
李珍与外甥对视,少顷败下阵来:“罢了,从小你就心思灵透。”
或许是有感自己之前过火,用过茶水点心后,李珍将他们带入书房,从书柜里取出四五本书籍,递给杜长兰。
杜长兰翻阅几页,愣住了。
这些都是往年院试题,誊抄之后装订成册了。
李珍在书案后落座,矜持道:“再翻翻。”
杜长兰照做,眸光微亮,下面书籍里是誊抄的邸报,看事迹是他们这一块儿的。
严奉若向前几步,指着一排书柜,分了四层,每层都被书籍填满了。
杜长兰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这些难道都是........”
“不止呢。”
严奉若笑道:“我外祖父尚在时就留意此类,我舅舅也沿了这个习惯,经年累月的,誊抄了许多。
这间书房里只是冰山一角。”
杜蕴也张圆了小嘴,又赶紧伸手捂上。
这么多书,得看到猴年马月去了。
杜长兰心里有点痒痒,他还真挺想看的。
这些书籍记载的东西,后世史书上难见。
他恭维道:“真是了不得。
寻常书生有个七八本,已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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