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蕴望着都忘记了疼痛。
“好了,虽磕破上唇,但所幸牙齿无事。”
杜长兰单手托腮,对儿子道:“我身手这么灵活,你怎么没学两分呢。”
小孩儿闻言,瞬间眼眶里又包起眼泪花,像两颗荷包蛋。
严奉若无奈转移话题,又搂过孩子哄,杜长兰静静看着,觉得眼前一幕很是违和。
他同小崽儿先是有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才有后来他对小崽儿的照顾。
不得不说,抚养人类幼崽是一件麻烦的事,杜长兰也免不了某些时候对小孩儿的嫌弃。
小孩儿拉臭臭,玩耍后的汗臭,以及孩童特有的尖叫攻击。
崔遥他们最开始喜欢杜蕴,是因为只看到孩子好的一面。
后来时间久了,才喜欢小崽儿的全部。
但是杜长兰父子同严奉若只有一面之缘,现在再遇还是如此狼狈的一面。
按理来道,严奉若不该对杜蕴如此关怀。
严奉若举着杯子,小心喂孩子喝蜜水:“慢点喝,别碰着伤口。”
杜长兰仰首靠在车壁上,默默扶额,遮住自己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仿佛看到严奉若身上溢出一层圣洁光辉,过于慈爱了。
这在同龄人中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马车不知何时停下,杜长兰有所感,拎起儿子对严奉若道别。
临下车前,他回首道:“下次……”
杜长兰顿了顿,严奉若微微一笑,犹如雨后竹叶尖尖淌落的一滴清露,凝如琥珀,他说:“翻年开春,我会去庙里静养。”
杜长兰莞尔,杜蕴挥着小手:“奉若伯伯,我们开春见。”
马车越过他们远去,空气里似乎还残留了冷冽的清苦香,杜蕴耸动小鼻子去嗅闻。
杜长兰笑着摇头,抱起儿子同其他人汇合,然而一抬脚他顿住,这是靠近县衙的地方,也是他们之前等候的地方。
宋越他们为了早早看到县太爷,特意跑到距离县衙最近的街道。
杜长兰回忆马车远去的地方,那个方向……
他压下心里猜想,大步疾行,陆元鸿远远瞧见他了,忙跑过来:“长兰,你啊呀——”
他怪叫一声,凑近杜蕴面前:“蕴儿这是摔了?是不是很疼。”
小孩儿抚摸自己的上唇,疼痛已经淡了很多,他现在关心另一个问题:“爹,我会不会留疤。”
杜长兰皱眉思索,“不好说。”
杜蕴小脸一颤,眼眶又红了,杜长兰忍俊不禁:“叫你走路要专心,你看你摔过多少回了,记吃不记痛。”
小孩儿眼眶红红,像只小兔子瞧着可怜,杜长兰哄道:“不会留疤,但再摔几次就说不准了。”
杜蕴连连保证以后走路再也不分心了。
陆元鸿通过父子俩的对话也明白缘由,又心疼又好笑,他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哄:“等会儿小陆叔给你买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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