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的,”
敖嘉摆手,“就一点小伤,不至于……”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陈树律幽深的眼眸,她从未见过这样这样的陈树律,他的面容看不出表情,却能让你不寒而栗。
联想到先前的豪猪拼接人,敖嘉有些发怵,乖乖挽起裤脚露出伤口。
右脚踝朝外的皮肤已血肉模糊,血已凝固成褐色,裸露的伤口上还沾有些碎石子和灰尘。
陈树律不禁皱眉,看向敖嘉,“你管这叫没事儿?”
因为关切,他音量不觉提高。
敖嘉以为他生气,连忙解释,“我之前骑车剐蹭的伤口比这还严重,但休息就啥事儿没有……”
“……嘶……”
痛,痛,痛!
陈树律握住她脚踝,用蘸有酒精的棉球开始替她清理伤口。
小石子儿已嵌入肉里,陈树律把能擦下来擦掉后,起身告诉她必须去医院,有些碎石子嵌进伤口了,还不浅。
敖嘉用手扇了扇,灼烧感有些许减少,原本她以为那些碎石子只是紧贴皮肤罢了,想着待会回去忍痛用镊子夹下来就行,想不到竟这么严重。
陈树律快速收拾了一下,背上她的书包,搀扶她下楼搭车去医院。
到医院清理完石子儿后,又挂了一瓶药水,周围挂药水的大部分是小孩子,整个挂药水室吵闹无比,哭喊声此起彼伏,吵得她脑仁儿疼。
敖嘉一挪再挪,从墙角的位置直接挪到门边,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出去。
她眼巴巴地望着门边的长椅,心生羡慕。
陈树律看在眼里,继续用手握住输液管,看她眼巴巴的样子,陪她一起等。
从医院出来后,敖嘉感到耳边顿时清净不少,心情都好多了。
这边离临川区比较远,陈树律想搭车送敖嘉回去,原本他也可以搭车让敖嘉自己回去,但一想到之前突然暴起的拼接人以及水蓝色,于是改变主意。
但敖嘉却说走路就可以,也不是很远,其实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钱了,先用后付几天前才扣完款,她现在非常拮据。
何况陈树律现在在外租房,情况比她还糟糕。
她好歹每个月还有形式上的固定零花钱,可陈树律却没有。
她不能再让他破费了。
陈树律铁定不会让她付钱,就像刚才来的时候和付医药费一样,她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坚决要走回去。
陈树律疑惑地看了她,她坚定地点头。
走在繁华街道上,敖嘉时不时瞥向陈树律,作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开口:
“阿律,今天这医药费,我下个月月初立马还给你。”
说完后,她垂下头,不好意思直视他。
害怕他觉得自己在撒谎,明明是敖家大小姐,却连几百金币都不肯拿出来,还虚伪找补。
闻言,陈树律驻足,自始自终,他都没有想过让敖嘉以任何形式归还为她所做的一切。
这是他心甘情愿的。
最近他才彻底通透,为敖嘉,他可以做任何事,哪怕赴死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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