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苏牙背叛王庭,已是迖越的叛徒。
怎么能说我杀了他,就是定北侯想要故意羞辱迖越呢?”
那大臣想不到这女子生得一张巧言善辩的嘴,不但毫不惊慌还敢当众顶撞,一时语塞。
秋欣然又转头同呼兰王弯腰行礼:“我曾在琓州见过迖越的将士,他质朴善良,与当地人相处融洽,但却因为战乱不得不远离家乡。
大历敬佩勇士,也同情生活在战火中的百姓。
所以定北侯斩杀了齐克丹,却将受他蒙蔽的战士们送回了故乡,便是希望边境和平,两国百姓都能免受战火侵扰,希望王上能够看见大历的诚意。”
“当然,”
年轻的呼兰王欣赏地看着殿中不卑不亢的女子,“这也正是我的希望。”
他注意到她这一身不同寻常的打扮,好奇地问道:“姑娘这身打扮我从未见其他人穿过,可是代表着什么?”
秋欣然稍稍犹豫,才回答道:“这是我师门的衣裳,在中原我是替人卜卦的道士。”
见座上之人面露疑惑,于是她又换了个说法,“王上可以理解为我是替人占卜的术士。”
方才错失了回击时机的大臣闻言又高声道:“大历竟派一个术士来到王庭?”
“图卡特,”
呼兰王终于不满地低声斥责了他,“你不应当对我们的客人如此失礼。”
他说完又满脸歉意地同身旁的男子道歉:“希望定北侯能够原谅他的鲁莽。”
夏修言淡淡道:“不知者不罪。”
他看了眼坐在下首忍气吞声的图卡特,缓声道:“图卡特大人或许没有听说过秋姑娘的名声。
她曾在宫中为圣上算卦,整个长安城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许多人愿意花上千金来请她为自己卜卦,而我当年来到琓州,也正是因为她算到了我能为大历带来胜利。”
他似乎只是在平静地诉说着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但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悦,否则他不会在王庭提起七年前迖越败退这样敏感的话题。
殿中众人看着秋欣然的目光一时发生了变化,而秋欣然则极力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如同这样的赞誉她已经听过成千上万次。
呼兰王看着她的目光也带上几分惊讶,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既然如此,我倒有些想要将她留在王庭,看看她与我们的国师究竟谁更了不起了。”
“这恐怕不行。”
夏修言握着酒杯,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说了句什么,不过这一回他用的是迖越语。
秋欣然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起初以为夏修言应当是回了句玩笑话,但很快她发现四周的人看她的目光又变了,似乎震惊之色愈重。
就连站在夏修言身旁的高旸都颇为惊讶地朝她看了过来。
“抱歉,我不知道。”
年轻的呼兰王惊讶过后转头笑着向她遥遥举杯表示歉意。
秋欣然面上强装镇定地与他笑着点头,一边万分茫然地退回了自己的坐席上:“侯爷刚才说了什么,你听懂没有?”
她扭头悄悄同身旁的贺中问道,一转头才发现对方从刚才起就如同见了鬼似的瞪着自己。
“他说”
贺中一张黑脸涨得通红,过了半晌才不可思议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他说你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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