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剑,一者目盲,一者如常。
“——你又是谁?”
到底谁被谁算计,谁又是真是假。
秽剑幕一那你去罢。
那个人不过很轻地说了这句话——或是别人根本听不到。
你去罢,然后来寻我——你知道我在哪。
万籁俱寂,他突然自亘古幽远的梦境中醒来,逼入眼前的,是大雨方过的密林。
————战斗的尾声,已确定众掌门人在烛龙殿,内里详细情形不明,但就斥候回报,近日里面的小冲突已经很少了。
轩辕社大军冲杀入内不过时间问题,一旦得到进攻的信号,杨宁就会率领先锋队冲入。
中军暂时由秦颐岩坐镇,辅国将军依然在养伤,半月前断肠丘数场硬战,至今旧伤未愈。
中午,斥候再次回报秦颐岩,在殿内似乎又有情况,但很快就平息了,交战一方是明教鼠蝠二王,另一方身份不明。
轩辕社还没对此作出结论,殿内再次发生冲突。
这情况并不像是两方交战,而似乎是一方不断往外,另一方在阻拦——也许里面的一些人准备冲杀出来,和里面的守卫在交战。
这种情况在之前也有,不过这一次进展实在快了些,昨日还在前厅,今日早晨已经转移到了门口。
——之前的战术计划完全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但就在所有人举棋不定不知道是不是继续等待信号的时候,居然从殿门处出现了信号。
正是深夜,这信号就毫无预兆地炸开,三军齐动。
千军万马汇于石台前,攻城车已经预备碎门——忽然沉重石门被机关慢慢启开,向两方展开——黑暗的过道中,几名南诏兵浑身是血倒落出来,似乎是在死前开启了机关。
没有友军,也没有敌军,只有几具尸体倒在内外交界处,不知经过了多少春秋的莝草在风里簌簌响着,没有混杂进任何的声音。
李承恩得知情况时,壮武军已经准备入殿;日夜交替时东边曙光,将天地照的苍白一片。
他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好,因为左肩的伤太重,侍卫必须扶他上马。
秦颐岩那边的军医说,其实可以用战车代步,无需骑马。
但出现在人前,他早已习惯了骑马,前面的军队缓缓分开,为他开出一条道路。
李承恩骑马,慢慢走向殿口。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场景——也许黑暗后,谁都没有。
今天应是个极好的晴天,虽是初阳晨曦,却让人有一些恍然。
有人影从黑暗中走出,就好像拖曳着长长的黑影,走向外面的光。
所有的弓箭手都戒备——这个人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没有说话。
光影缓缓挪移,昼夜的更替几近末尾。
一簇莝草被那人踩下,露水浸深周围石土。
幕二连藏剑山庄都解释不清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那里,身边没有任何侍卫或者弟子;军队入内搜查,一路上也没有发现其他痕迹,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前厅,然后独自走向殿门。
叶晖在帐中,那人平安归来确实让人欢喜,却因为种种其他缘由,这种欢喜似乎要和其他的什么纠缠在一起。
医师已经检查完,叶英无恙。
叶晖绕过屏风,看到他正靠在榻上,面色静静的,听见什么声音就转头看一眼。
——肯定是看不见,但这个时候,叶晖却着实有一种被看了一眼的错觉。
之前的很多弟子也是。
他坐下,叶英正端起茶盏;外面人来人往,因为殿门被开的关系,轩辕社这几日都在作战。
战线已经推过前厅,攻入第二殿无非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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