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还没看清来的人是谁,那人转眼已经到了牢车前,一枪挑乱锁链,把里面的人抱出来。
御史尚未反应过来,已见到一道眼神扫过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像是扑面风沙,将人瞬间沥得魂飞魄散。
“回禀将军,这……这是人犯,不知——”
他话未说完,右肩一凉——眼前景物微晃,人便向旁边无知无觉地落下去。
枪头从右到左将他挑成两半,乱七八糟的东西散了一地。
“无抉无断,草菅人命,留你何用?”
他连马都未下,言尽于此,带着叶英往码头那边;城外一番恶战,李承恩亦是满身血腥,将那人白衣染得血红。
后面上来几名骑兵,让神策军把那军官尸体捡拾处理;更多人都呆若木鸡,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承恩会在这里。
援军应该是神策军才对——有一名骑兵听了,说,你们的神策将军在后头。
往回,一根长杆上挑了个人头,正滴滴答答落着血。
人尚惊愕,骑兵道,这位将军临阵脱逃,正逢统领南下遇见,便依军法斩立决了——此处交由天策府接管。
静默中,只见到李承恩把人带上了船。
叶英还轻声说着,你不用管我,那是我一个人做的……他拍拍叶英的背,说没事了,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
这么久没有见面,叶英明显有些消瘦下去。
藏剑收容无数难民,庄内饮食都缩减节俭,城外烽火连天,人自然会憔悴。
李承恩看着有些难过,也明白难过不了多久——他被调出洛阳,东都暂时留于秦颐岩镇守。
敕令是调他往长安随行护卫,但李承恩还是将行程提到最快,尽量往南停留。
早在路上就听见这里出了事情,便迅速折返过来。
他承认很大一部分理由自己是为了叶英——应该还有其他理由。
可内心有个声音清楚得近乎于残酷——他只是为了叶英来的。
没有其他理由,他就是单纯的为了一个人,放开了以前以为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
李承恩当晚就要出发,临走前就待在叶英那。
两个人都静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既不是上战场,也不是就此安定。
接敕令往长安,就势必要陷入一个比沙场更加如履薄冰的地方。
李倓回朝,和太子在一起。
有些人已经预见到未来分庭伉礼的局面,却无能为力。
如今的局面是李倓所意料不到的——但即使如此,这个人还是丝丝渗入,干涉大局。
他们各自想着事情,甚少开口。
就算有时候问了,也不过是些日常琐事。
很快房中又是一片寂静,有些尴尬。
已经是日暮时分,再过一个时辰骑兵就准备出发。
李承恩这次没有带兵,把所有的兵力都留在了东都,身边只有一支骑兵队。
叶英说,用过饭再走,其他人也都没好好休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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