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不对,叶英就罚一杯茶,可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方才隔壁应酬,军人那间已经听得分明,知晓这少年人的身份。
军人道,“对歌也对过了,还请叶大少隔壁喝茶。”
酒楼里,客人彼此相请结识本就是常事,这人语气也颇尊重,叶英便起身跟他走了。
他正是少年,身型瘦削,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军人比他高大许多,抬起头,他却还是看不清对方面容。
案上已经准备好了味道浓郁的花茶,还有用白色薄碟盛着的不同味道的茗粥,参差摆放,精巧别致。
有侍候人来奉茶,那军人将茶推给他,也不寒暄,开始就问藏剑山庄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夫人,也就是叶英的生母。
叶英说自己从小被乳母带大,与夫人不是经常相处。
军人说,世人皆好奇夫人容貌,可惜难以得见。
——这种好奇,也不是第一天听到了。
叶家是江南名门,叶夫人却总是不出现,有些新到天泽楼侍奉的小孩子不怕被骂,也要旁敲侧击问叶英这个问题。
只是叶英自幼与母亲分开,每天过去请安,母子之间寥寥数语,多隔着屏风。
久而久之,母亲的音容便显得模糊,而他也有与人隔着屏风的习惯。
军人感慨,转开了话题。
他听说叶英喜欢好剑,于是拿出随身的佩剑,请叶英察看。
这把剑很短小,近乎不似男子所用。
可叶英碰触到剑的时候,心底有什么却微微一动。
——随着这微小的动容,四周好像刹那都如同军人面容一般模糊了起来。
剑很老了,剑身与剑鞘完全锈住。
他第一次拔剑没成成功,第二次稍稍用了力——但不论怎么用力,剑就是纹丝不动。
军人一言不发,笑意已经完全消失……可叶英无所谓,他不去看任何人,不去听任何声音,只是低着头,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要看看剑身的样子。
雕纹剑鞘已经在他手心划出微红的伤,叶英却不断颤抖着,不知为何一定执着于拔剑。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哪怕这双手废了,也必须将此剑出鞘。
——曾经在什么地方,自己见到过这把剑。
————
李承恩骤然从梦中惊醒。
他梦见叶英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手掌血红一片,一把短剑插在手中,闪着寒光。
人对自己摊开受伤的手,表情好像很难过,想要说什么的样子——而梦中的自己不管怎么问,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正是四更,天色有些奇怪,像是将要暴雨。
李复飞鸽传书,说中军已经出发,冷天峰坐镇,开始往苍山洱海行军。
李倓在中原和南诏的力量同时被牵制,如他所料的开始向南诏内转移阵地。
中军拦截南诏军主力,而他则孤身往另一条路,去寻找那支骑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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