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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正是秋末冬初,常有小雨,牧场东边的矿场正处下势,倘若贵妃乳母的尸体被放在那,很容易就被落下的泥石遮掩。
气温不高,湿土迅速冻结,故而尸首难以断定死亡时间。
贵妃本应无子,被人调换后意外有了身孕,随后也许是意外,也许是预谋,胎儿没有保住。
乳母入宫探望后发现她已经有了问题,所以被人灭口。
——但那是谁指使的?
他看着在雪琉天指尖微微晃动的香囊——动手的是不是此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的贵妃是哪方的棋子?
“将军必定有疑虑。
这么说吧,那时天一教还没有和红衣教挂钩,人是我杀的,她在死前告诉我,真正的贵妃手腕上有一颗痣。
当时我们用的替身没注意到这一点,故而被乳母看穿。”
“所以,她是天一教的人?”
“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
他将散落的额发挽到耳后,不知是不是错觉,雪琉天笑意中有一丝苦意。
“当时我的下属会定期混入宫中。
乳母死后不久,他告诉我,那个假贵妃的手腕上——多了一颗痣。”
幕十三
不是红衣教,也不是天一教……在宫内进行渗透的,是一股全然陌生的力量。
这股力量不隶属于任何势力,也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目的。
它就像是流水,轻松自如地陷入任何缝隙之中。
李承恩想到了隐元会——这么多年,天策府用尽所有手段,唯一无法进入的地方。
它从来不会正面与谁为敌,当隐元会发现这一批传信人中有天策府的人后,并不会采取什么追查到底的方法,而是等情报传到上一级后直接将这批人全部清理,再上一级,下一批人也杀光。
它们就通过这条血路将情报天衣无缝地汇总,没有人能渗透进去。
可它无处不在。
天策府中也有隐元会的人——处理方式也很简单。
可曹雪阳和杨宁却没有魄力将一队人清理掉,天下没人有这种魄力。
他们被许许多多台面上的东西所束缚,所以永远斗不过这些不惜血流成河的人。
但不会是隐元会。
它像是河床,控制着情况的走向,但却不是水——隐元会不会做偷梁换柱那么实质的事情。
是另一股势力。
比隐元会更加纵横,足以承担河床与河水——
他看着雪琉天留下的香囊,沉静不语。
叶英已经醒了。
李承恩可以感到这个人在装睡——如果是以前的叶英绝对不会让他察觉到。
“还要喝水么?”
他问。
叶英唔了一声,慢慢坐起身。
“那个人……他走了么?”
“走了。”
懒得计较叶英听到了多少,李承恩只是倒了一杯水给他。
叶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却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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