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唇枪舌剑,手上也没闲着,此时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彼此都已是全力以赴,痛下杀手。
众人但见二人你来我往,兔起鹘落,一个灵动如狡兔,一个迅猛如虎豹,再加上天色渐晚,一时间眼花缭乱,都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场外人看得过瘾,场中阿鸡却是有苦说不出。
无论从体形还是力量上,他均处于劣势,唯有灵活机动方才有可能取胜。
然而眼下的情况,却是两人几乎缠斗在一处,阿鸡的优势压根一点都挥不出来。
而且尤为失策的是,没想到古代的寒冬昼时这么短,只这一会功夫,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阿鸡连续饿了三天,身体本就虚弱不堪,眼前又赶上夜盲症作,再加上如此高强度的对战消耗,已经开始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
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兀自努力坚持着苟延残喘。
反观秃子则越战越勇,既然彼此都成了睁眼瞎,那就干脆放弃防守,直接以攻代守得了。
砂锅大的拳头抡得呼呼作响,犹如狂风骤雨般落下,直打得阿鸡头都抬不起来,只有本能地护住要害狼狈躲闪。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阿鸡已然硬挨了秃子十几拳,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败局已定。
大牛三人虽然看不真切,但只听场中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和阿鸡的连连惨叫,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三人哭得稀里哗啦,忍不住便想上前拉架,却被焦大的另外六个手下,只三拳两脚就踹翻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阿鸡此时被秃子打得昏头转向,全身僵直,情知若是再这般硬撑下去,当真会被这秃驴给活生生打死。
现在看来,必须得用自己的‘杀手锏’了!
“踏马的,是你逼老子飙的!”
阿鸡狠狠一咬牙,双手抱头,就势一个懒驴打滚滚将出去,口中大吼一声:
“且先停手!”
“哼,小兔崽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秃子停下攻势,借机调整气息。
他娘的,这小子还真是抗揍。
阿鸡猛地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把抱住秃子大腿失声痛哭,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秃子原本还在凝神戒备,阿鸡这一招出其不意,反倒吓了他一大跳。
“我去,什么鬼?给我滚一边去!”
秃子一脚踹开阿鸡。
岂料阿鸡不屈不挠,一个翻身又爬了回来,继续抱住秃子大腿哭诉道:
“呜,我亲爱的秃大哥,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哥,这顿打挨得真是活该啊!
现在小子知道错了,只要大哥吩咐一声,赴汤蹈火,小子在所不辞啊!
还望几位大哥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子一般见识,就饶了我们这次吧。”
阿鸡此刻哭得情真意切,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皆有些心下不忍。
他这倒也不完全是戏精附体,而是真踏马给疼哭的。
秃子又接连踹了两脚都没踹开阿鸡,无奈他只能回头征求焦大的意思:
“大哥,你看这可咋办?我咋有点懵圈了呢?”
焦大也是满脸惊讶之色,谁能想到阿鸡竟会如此不要脸呢?
打之前还一副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的样子呢,这才多大一会就这副怂样了?
“你,刚才怎么说来着?不是说什么大丈夫死有何哀,有何惧哉什么的吗?现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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