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宴顿了下,突然问及:“对了,那天你在现场?”
厉白看着傅安宴的眼睛,迟疑两秒,说:“本来是准备去的,临时有了工作,就没抽出空来。”
傅安宴松一口气:“那就好,不然我可没脸坐这和你吃饭了。”
厉白笑笑,没有接话。
“怎么突然想来这边读书了?”
“是经纪人给的建议,本来我也不打算出国念书,考试太难了,还要学语言,没把我逼死。
但是国内我真待不下去,换个环境总归是好的。”
傅安宴有些释然地笑笑:“我以前一直很嫉妒你的。”
“嗯?”
“觉得你什么都好,有貌,有钱,有身份,有地位,有眼界,有学识。
一举一动都把我衬得像个乡巴佬,大家都喜欢你。
而我自己呢,表面上看着风光,在你们面前还是抬不起头来。
因为有黎艾,我才能红,才能那么受欢迎,我心里清楚。
而人总会越来越贪心,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理想和妄想之间的差距大概就是天才和疯子的距离。
理想实现那便是天才,妄想太多只会成为疯子。”
“……你现在挺好。”
“对啊,我也算是好强的人了。
不信就你们这些高材生才能出国,念个只说名字就能震倒一批人的学校。”
傅安宴说:“不过后来,学得多了,见得多了,就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还真是幼稚得好笑。
我上学期在天文台上睡了两个礼拜,每天半夜对着天文望远镜观测一颗八十光年外的行星。
光从那颗行星来到地球,进入我视野就需要八十年。
也就是说我看到的都是那颗星球八十年前的样子。
我有时想,要是我和那个行星有一个交流,我现在发的消息,他八十年后才收得到,到那时我已经死成一堆骨灰了,而他还以为我二十三正年轻。
有点神奇,也很残忍。
时间在宇宙里就是这么廉价,人这一辈子和行星生命比起来短得可以忽略不计。
本来就这么短暂了,干嘛还要一直浪费在糟糕的事情上。
然后慢慢的就看开了,再想想以前,觉得好多事都是自己钻牛角尖,感觉全世界都伤害了我。
现在挺好啊,有个人能天天被我欺负,还能学音乐,街头唱唱歌。”
厉白微怔,某种程度上,或许他和傅安宴有不少相似之处。
年轻时候谁没犯过傻呢,一遇到些困难就无限放大,觉得这世上没人比自己更惨。
他花了十年才算看透,傅安宴要比他幸运得多。
厉白问:“以后打算在这边定居吗?”
傅安宴说:“没准,其实我比较喜欢扛着镜头天南海北的跑。
说起来,我知道学校最近要新建体育馆,没想到设计师是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