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原封不动地吐出来了,脸皱成一团,斯哈一声,含混不清地嚷:“卧槽好烫!
烫到我舌头了!”
接着起身去接凉水喝,回来坐下时一脸生无可恋,用牙齿抵了抵舌尖,皱着眉朝宋涸这边凑近了些,伸着舌头喊:“似唔似起泡了(是不是起泡了)?”
宋涸正夹着一只饺子要往嘴里送,闻声看过去,见他虚着眼睛张着嘴,刚喝完水的舌头红丝丝水润润的,看起来格外软滑。
脑子里又不合时宜地窜出那片模糊的梦境来,情景的许多细节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了,唯独触感记忆尤深,譬如两唇相贴时湿凉且滑腻的细微津甜。
宋涸看归看了,半天不说话,沈洲等得嘴都酸了,很快收回舌头,舌尖磕碰齿端带来直冲脑门的灼痛,他轻啧一声,又问宋涸:“感觉好疼,不会起泡了吧?”
宋涸垂下视线,咬了口筷子上的饺子,说:“没有。”
沈洲定定看了看宋涸,低下头朝碗里吹了几口冷风,好心提醒他:“你也觉得很烫?脸都热红了,晾一会儿再吃吧。”
宋涸没吭声,飞快吃完饺子等着洗碗,耳边听着沈洲轻微的咀嚼和吞咽声,视线落在面前油晃晃空荡荡的瓷碗里。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蛰伏已久,只是被那场梦境给催化了。
他感到某种东西正在渐次崩析,无人注意的角落正历经一场翻天覆地的迭代更新,而他站在边缘处眺望其中的变化,想做点什么,却束手无策,焦虑又迷茫。
默默等他吃完饭,宋涸洗完碗开始拖地,沈洲去洗澡,像往常一样笼着宽大的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来。
他的头发月初修剪了,现在又长长了些,由水珠纠缠成一绺一绺,发尖尚在滴水,眼睛也雾蒙蒙的。
领口袒露的皮肤白得很晃眼,脖颈、锁骨、胸口,仿佛光看一眼就能隔空嗅到一股子柠檬和海盐的味道。
原来视觉和触觉是相互关联的,即便彼此并未产生接触,视觉也能唤醒触觉的部分记忆,让宋涸想起梦中紧贴时那种灼人的热度和柔软。
突然就不知道视线该往哪里放,忘了之前是怎么跟沈洲正常相处的。
就像突然被人科普了舌头的正确摆放位置应该在口腔上颚,原本不知情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一旦发现且开始在意了,反倒不自在起来。
宋涸不喜欢这种感觉,像做了亏心事,蹑手蹑脚的。
沈洲却一如往常,拿了电视柜下面的吹风机在客厅角落里吹头发,一手举高吹风机一手抓散头发,衣摆提起露出一截白晃晃的腰。
宋涸立即起身去卧室拿上睡衣进了浴室洗澡。
听见浴室门“啪”
的一声被人用力关上,正在吹头发的沈洲吓了一跳。
他心想这兔崽子又抽什么风,慢悠悠地吹完了头发,把吹风机搁置在茶几,接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进屋时忘了把水杯拿进去,赶稿子赶到兴头上也没注意,舌头烫到了总觉得不舒服,老想喝水,没找到一旁的水杯时才想起来杯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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