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唇也是,天生的笑唇,总无忧无虑地挂着笑,漫不经心的,又天真又狡猾,像只不受管教的小狐貍。
但是现在那双眼大多数时候都没什麽光泽,明明是一双勾人的带笑桃花眼,却像是雨打桃花有些耷拉,没什麽光泽;那双唇虽还笑着,但弧度总是不深,有时候只是唇在笑,有时候只是眼睛配合地眯一眯,会心的时候很少。
原本热得像太阳的陶挚,冷得像千年寒冰。
躲在坚硬冰冷的盔甲里,一丝皮肉都不愿意外露。
孟昀舟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带着满满的戏谑,他翻身坐到一边,半阖着眼:“太乖的果然没什麽意思。
滚吧。”
陶挚用纸巾擦了擦,默默穿好衣服,看向他的时候还是一脸和往常别无二致的笑:“舟哥,您去哪儿?”
孟昀舟拿起手机,给文珍妮发信息,让他们自己去嗨,记他账上。
文珍妮知道不便多问,仅仅嘱咐一句小心被拍。
陶挚已经坐到驾驶座,等着他的吩咐。
孟昀舟从后视镜里狠狠盯着他的额头,咬着牙:“回家。”
“好。”
陶挚打开导航,开着车出发。
孟昀舟看着他的后脑勺,又看后视镜里他的发顶,心火燎燎浑身乱窜,集结成一股灭世的沖动,要是得不到,要不就毁了,他们一起去死,至少陶挚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他。
“我要听歌。”
陶挚打开车载音响,前奏才响几秒,孟昀舟不耐烦地咂嘴:“吵。”
陶挚立刻关了。
孟昀舟的邪火顿时窜起三丈高:“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乐队吗?”
陶挚淡漠地嗯了一声,语调完全听不出来是他喜欢的乐队。
拳头打在棉花上,孟昀舟恨不得一把火把棉花烧了,顺带把自己也烧了。
“你最喜欢的乐队,你喜欢听的歌,我说吵,你就关了?”
孟昀舟自己都听出自己语气很不对劲,像个疯子,一个故作冷静,实则疯狂偏执的疯子。
陶挚的电话响了,像从外部打破这个封闭的浴缸,陶挚按下蓝牙耳机:“您好。”
“什麽?”
陶挚的声音很少见地颤抖着,但很快恢複正常。
“好的。”
“我一小时后过去。”
“麻烦您。”
“再见。”
孟昀舟听出大概,狠狠咬了一下牙,在后座上坐直了:“我要去喝酒。”
果不其然陶挚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去西窗可能有些晚了,哥您明天还有行程,可能不太......”
西窗是圈里几个演员一起开的,私密性很高,孟昀舟也有投资,偶尔想毫无负担地喝醉,就去那里。
“不太什麽?耽误你的事了?”
孟昀舟直白地点明,说着说着语气就发了狠:“陶挚,我给你开工资你还谈条件,你把你自己当什麽了?”
陶挚一声不吭,默默调转方向往西窗开。
孟昀舟看他照做,心里更不是滋味,牙根儿酸得简直要化了,怎麽咬都不爽,恨不得抓着陶挚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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