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玙说,“你不是说水煮牛肉又干又柴,想换个吃法?”
这样的抱怨要追溯到前几天,温瑾连续吃了一周减肥餐,那天吃饭时正好在和顾司玙聊天,就顺手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似乎在无意中立了个挑食的人设?
“那天的牛肉煮得有点过了。”
温瑾说,“我平时并不挑食,吃什麽都可以。”
顾司玙又嗯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温瑾并不挑食。
高中三年经常会在食堂碰见温瑾,很多时候两人只隔了几个座位。
温瑾吃饭时认真专注,吃相干净斯文,在一群狼吞虎咽的男生中显得尤为不同。
饭后温瑾打算将碗筷收进厨房,又被顾司玙拦下:“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温瑾:“那我帮你剥石榴,今年日照充足,石榴很甜。”
顾司玙:“好。”
明亮整洁的厨房内,流淌着哗哗水声。
温瑾站在料理台旁,从纸袋里挑了几个饱满的石榴,将顶端切开,再顺着隔膜生长的方向吧石榴掰开,倒扣着用刀背敲一敲,红通通的果实争先恐后掉进碗里。
顾司玙洗碗时偏头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学到了。”
“大家都是这麽剥的。”
温瑾将石榴皮扔进垃圾桶,仔细将拍碎的隔膜挑出来。
“是麽?我就不知道。”
顾司玙将洗干净的碗摆放到沥水架上,扯下一张厨房纸巾擦了擦手。
温瑾不经意扫过他前臂上长长的疤,略微停了一下。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条疤痕。
虽然有些好奇,但温瑾无意探人隐私,不着痕迹地别开眼,将装满石榴的沙拉碗捧起来,对顾司玙说:“尝尝。”
石榴果实被咬开后蹦出香甜的汁水,顾司玙嚼了嚼将籽吞了下去。
“你吃石榴也不吐籽的麽?”
“你也不吐?”
温瑾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他忽然想到什麽:“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听你写好的歌?”
午后的阳光洒进屋子,顾司玙拿了把吉他坐在落地窗旁,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音符在他的指尖流淌。
阳光洒在他身后,拖出一道浅浅的影子,顾司玙垂着眼坐在浅淡的阴影里,轻轻哼唱。
散漫又随意的姿态。
和舞台上光彩夺目的大主唱完全不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温瑾沉浸在歌声的余韵里,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和他之前听那一小段demo的感受完全不同,这就是现场版的魅力所在。
“好听。”
“就只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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