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有个工作的地方,奥利弗花了二十来分钟清理出图书馆的一大片地面,在上面铺好消过毒的塑料床单,又把书桌改成了手术台。
他的所有“警卫”
都来帮忙了,但艾布姆除外,他一直与他保持距离,用毫无生气的双眼注视着他的每一个举动。
奥利弗可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哪怕在移民来到亚历山大的那一周多时间里也没见过。
为什么它现在冒出来了?
奥利弗觉得答案一定就潜藏在艾德和阴天开展间谍活动后所发生的事情之中。
他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激起如此强烈的反应,一夜间就把一伙友善的小马变成了崇尚军国主义、眼神冷漠的敌人。
不过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两只身受枪伤,接受的应急处置措施也很糟糕的小马需要处理。
他先略略清理这只雌驹的伤口,确认她腿上的这两处伤都不严重,不仅如此,这两处伤口内也没有子弹或弹片残留。
于是他把她重新盖了起来,注意力转到那只雄驹身上。
他看到的迹象很不秒:伤口深及腹腔。
尽管缠绕着绷带,伤口处依然在渗着深红色的血液。
他觉得这只小马现在还活着简直是个奇迹,大概因为他是陆马吧。
这个鬼地方说不定连止血带都没有,而他把手术搬去医院做的这个请求也被一票否决了。
因此,奥利弗只得采取一个战场上的发明:不用x光机,而是用一台敏感的手持式金属探测器确定子弹的位置。
他没有生命支持系统,也不能保证他手头有的药物能在小马身上产生预期效果。
他检查得越深,所造成的伤害就会越严重。
结果显示,其中一颗子弹可能已经打穿了这只小马的肝脏和一个肾。
谢天谢地他的肺和胃都没被射穿,要不然他早就已经死了。
奥利弗并没有泄气,甚至想都没去想他的这次尝试——在重重压力下给一种他几乎一无所知的物种做手术——会有多困难。
他不是外科医师,至少现在还不是,但他必须得是,必须得靠他培训时见过的手术场面和从书上读过的东西拼凑出一台手术来。
如果他失败了,艾德或许就会被害。
而比这甚至都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没能救下这个伤者,那么他的誓言就会以另一种形式被打破,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无论她1外表如何,她都是死神不共戴天的仇敌。
她绝不能允许自己认命,哪怕对一个危险的敌人也是如此。
难道这个敌人的生命就不像他的朋友一样宝贵、一样独一无二吗?虽然说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只雄驹叫什么名字。
不过他也没问,成功前他不想知道这个名字,但它仍如千钧重担一般压在他身上。
有一次他问:“能请你去小马图书馆——管你们把它搬到哪去了——把陆马解剖学的插图版指南拿过来吗?或者……拿个平板来也行。”
无论如何,所有“优先阅读”
的章节都被扫描完毕了,因此如果有必要,他随便找个平板也能读到这本书。
“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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