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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我读了很多书,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记得一个女作家说过,‘有时我会认为完美的生命旅途,不是老去,是无疾而终,是不告而别。
’
我却已经不能这样认同了,既然已经做不到无疾而终,也不必不告而别,谢谢你们帮助我告别这美好的世界,也请原谅我没有好好地与你们告别,因为我想,被迫告别的那一方总是悲伤些的,现在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所以这一点点的悲伤,就由我来承担吧。
祝愿你,祝愿所有的人,从容老去,幸福生活。”
明明是这样被命运折磨的刘小云,却能觉得他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明明迎来死亡的那个人是他,却为了不让身边人见证他最后离世而太过悲伤,于是先一步离开,打算一个人消失在这陌生国度,默默死去。
剧组很多原本对刘小云并不熟悉的人都想说这人真傻,没有钱,语言不通,这样子一声不响地离开,说不定连体面地死去都做不到,可在哽咽声中,这样的话怎样都说不出口。
在看过信后,张琉白立即也失踪了,剧组也无法联系上他,电话不通也不回。
当所有人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后,结果却是苏岸站了出来,在主演失踪后,剧组里年纪最轻的男孩、另一位主演却是相当镇定。
“放心吧,张琉白会回来的,我们只要等。”
苏岸这样说道,因为得到了张琉白前助理周全的认同,于是剧组也渐渐安定了下来,留在旅馆中等候。
张琉白刚失踪的那天,苏岸就去问过周全,“刘小云是你负责照顾的,他要是走你肯定知道,可你没有拦,这个选择某种程度上我也赞同,我也觉得尊重小云的每一个决定更重要,但是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其实是知道小云去哪的对不对,并且是因为告诉了张琉白,他才失踪的。”
周全多看了苏岸两眼,最后点了点头。
两个星期后,张琉白确实回来了,一个人。
虽然国内万千少女为之疯狂的天王张琉白脸色惨白,双眼通红,但是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梳着头发,没有胡渣,衣领笔挺。
张琉白再也没有提过刘小云这三个字,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刘小云这个人。
但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能从这个极度英俊的男人的眉目嘴角隐隐间体会到,大恸后的痕迹,是沉淀,是洗礼,或者仅仅是一道伤疤。
张琉白至少变现得还像以前的那个张琉白,苏岸却做不到,在把之前遗落的进度赶拍的期间,他不可抑制地失眠了。
苏岸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透支。
仿佛平日里的演戏只是拿出了血液,而此刻,没有任何休息,当他把全身的血液都流了出来,当他因为不能停顿而去产生新的血,他被迫要将自己的骨头里的东西挖出来,要将五脏六腑挖出来,要把心脏挖出来,涂抹上去,才能鲜活自己的角色。
在毁灭和恐惧中,又觉得甘之如饴,仿佛为了信仰而献身。
一个舞者愿意用灵魂向魔鬼交换最美丽的舞姿,一个演奏家甘愿出卖一切以获得琴弦上令人战栗的颤音,而一位演员,愿意透支自己所能拿出的所有生命力,去演绎那一位绝响般的人物。
导演将结局修改了,结局谢甘就像刘小云一样,选择了离开,独自死去,不想让自己的死亡伤害关爱自己的人。
而张琉白不曾诉说的,他失踪的那一段,导演是这样补上的。
蒲甘苍茫的原野上,万千古老佛塔间。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仿佛困极了,一点点,一点点,阖上了自己的双眼。
“……阿斯,我困了。”
被称作阿斯的男人扶着轮椅的手已经捏的青筋暴起,那一瞬间他就红了眼眶,张开口的一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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