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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是下午,天还很亮,房间整个儿变了个样,尤其是那些漫天遍地的检查单全都消失不见了。
像是之前的两天都是一个不愉快的梦境。
其实一切都还安好,一切都未发生。
霍誉非也洗了一个澡,但他洗的很快。
他出来的时候,顾骋正在研究阳台上的一点灰屑。
“这是什么?你在这里烧东西了?”
霍誉非眨眨眼:“我也看不出来。”
“我的……东西,你收起来了?”
霍誉非随随便便点了个头,然后就整个儿扑到了床上,半湿的头发在枕头上蹭了蹭,翻过身看着顾骋:“来,我们睡一会。”
顾骋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我还不困。”
霍誉非义正言辞:“我困。”
然后他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拍了拍身边的枕头。
“陪我一起睡?”
顾骋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甚至还开了个玩笑:“你多大了?”
霍誉非笑眯眯比出一个手势:“三岁。”
然后在他还有点迟疑的时候,用力把他拉倒在床上。
刚刚躺倒的那么一下子,两个人距离很近。
极近,呼吸可闻。
顾骋能清清楚楚闻到霍誉非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干燥香味。
像是阳光下灿烂的花朵。
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视线却没从对方面孔上移开。
然而很快,他就睡着了。
顾骋已经很困了,一模一样的复查结果毫不留情的碾碎了他的最后一点侥幸。
让他精疲力尽。
但又根本睡不着,也做不了任何事。
就像是绑了一块大石头走在又窄又长、看不到尽头的桥上,每一步都磕磕绊绊、举步维艰。
而只要稍微不小心一点,就会掉进看不见底的水里。
那么就完了。
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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