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挺拔的身影从暗处踱步出来,看到姚七福就这麽撑着窗台而眠。
她刚才说的话,周迢都听见了。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竟活得如此艰难。
他好像明白在来龙云的路上遇难的那一次,她为何宁愿一个人强撑着,也不愿意攀附他一下下。
原来不是不靠他,而是不愿意靠任何一个人。
她这一路走上,经历了太多太多人的背叛与伤害。
所以她要变强,只靠自己。
周迢缓慢地擡起手,试探地划过她的左脸,很轻柔,像一片羽毛,姚七福有些痒,动了动,周迢赶忙缩回去。
庆幸她没有醒,周迢蹲下身,靠近她,就这麽凝视着,好想将她的每一处都烙在脑海中。
好想抱抱她,可是他没有身份,她也不会愿意。
“阿福,盼你能够一世安遂。”
低喃的耳边,是他对她的祝福。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在离拐角处站定,识相地没有站出来打扰他。
轻微地叹出一口长气,周迢想自私一点,他伸手摸了摸姚七福最在意的右脸。
手心感受到的硌人有多深,他的心就有多痛。
周迢身上也有很多伤痕,他也曾在军营里看到过许多血肉迷糊的伤口。
他早已经麻木,无论面对怎样令人作呕的伤,心里都是一片平静。
可当手碰上她脸的那一刻,他的泪水划过脸颊。
留下这样的伤疤,她肯定遭了很多很多的罪。
“阿福,辛苦了。”
瞧见阿福连睡着眉头轻皱,想伸手将她的眉头捋平。
然,手刚伸到半空,拐角处传开一阵轻咳,示意催促。
到底还是没有抚平她的眉宇,站起身,再多看一眼,而后平複好情绪,起身离开。
阿福,我会努力保卫住这个王朝,保护百姓的。
趴在窗台上,双眼紧闭的姚七福,睫毛轻颤。
–
翌日,姚七福惺忪会儿双眼,直起身子。
昨晚就这麽趴着睡了一宿,手都麻了,脖子也有酸。
哪哪儿都不舒服,除了脑子,没了前几日的胀痛,很是放空。
站起来,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蓦然,余光瞥见窗边立有一抹倩影。
姚七福并不怎麽想与她对话,没想到,公羊熹寞居然向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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