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前世不屈的证明,虽然最后没有反抗成功,但她尽力了且不后悔。
试探地将面孔映照在模糊的铜镜上,擡手摸上左脸,是熟悉的崎岖纹路。
姚七福看见铜镜中的脸,淡淡笑了笑,不是无奈,而是释然。
这怎麽不算是一种老天给她的勋章?既然长在了她身上,她不应该嫌弃它的存在。
姚七福什麽都没有说,也什麽都没有做,左侧仍旧垂放着厚重的刘海。
可她知道,内心深处有一块巨石,已经悄然崩塌,她从此,不会再在乎他人对她面容的议论,她已经与自己和解了。
将仍在沉睡的虚珥,轻柔地捧起后放入荷包中,推门而出,与柏闵肖会合。
姚七福下来时,柏闵肖打点得差不多了,眼角的余光瞥见姚七福,便立马转身走向她。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她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面容显得有些憔悴,让人心生怜惜。
偏偏她眉宇永远凝彙着一股韧劲,令人相信,她是个可以独走天地间的坚强女孩儿。
柏闵肖感觉姚七福经过一晚,好似变得有些不同了,但又说不上来确切是什麽。
只觉得她的气质似乎没有从前那般过度阴郁了,嘴角挂着的浅笑,不再是为了应付,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淡然。
姚七福擡头与他的视线对上,“走吧。”
柏闵肖回过神来,点点头,等姚七福上车后,也準备上去。
只是他感受到了一抹视线,虽没有昨日的灼热,但仍旧在意。
柏闵肖嘴角轻扬,薄情帝王家,七福还是远离他的好。
没有看过去,跟随姚七福上了马车,而后唤车夫驾车。
倚靠在树干上的周迢逐渐收回视线,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
公羊熹寞从楼上看到了一切,视线落在周迢的身上。
他就这麽简单地站着,她的心便狂跳不止。
感情,真不是个好东西。
容易让人患得患失,上一秒会因为他的一个笑,仿佛置身了云端,下一秒,得知他的笑不属于她,便跌落海底。
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妆的绿香注意到公羊熹寞的情绪。
感觉自从那位姚娘子出现后,小姐与周公子之间,就没有从前那麽开心了。
小姐身子骨本就不好,这几日更是面色青白,连笑都是强颜欢笑。
“小姐,姚娘子是何来头?为何让周公子如此在乎她?”
就连笨拙如绿香,都看出来周迢对姚七福的特殊。
看来周迢的演技也不是很好,只是她眼中出西施罢了。
公羊熹寞看着铜镜中的女子,与姚七福的坚韧不同,她是柔美虚弱的,可从前的她,是十分开朗的啊。
不止一次的后悔,当初为了帮助周迢,而回到公羊家。
公羊府看似家庭和睦,人人和谐相处,但只有身在深处的人,才会知道宅斗的阴暗。
她的娇弱不仅是因为救周迢而落下重病,更多的,是看到人性险恶后,十分鄙夷却又不得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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