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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境地下的只守不攻,是对陈喻的单方面消耗战。
后脑勺被一只微凉的手摁住,陈喻抵在谢更阑肩头,露在外面的双眼还能看见气势汹汹的追兵,耳边却只听得到谢更阑几近无声的话:
——“别急,快了。”
什麽快了?
却是灵光大作。
阵法似圆盘展开,一列光柱拔地而起,沖在前面的侦员剎不住脚步。
强烈的击撞声,听着就让人额头生疼,陈喻替侦员“嘶”
了一声,就见侦员们下饺子似的落回地面。
后排的侦员反应过来,却也被光柱阻拦。
当真天无绝人之路!
陈喻激动地扯谢更阑的斗篷:“天哪天哪,你怎麽知道柳宿会来帮我们?”
大阵里的灵气难以辨明,但这般顶天立地的规模,陈喻只能想到柳宿。
可——
自己给自己浇一盆冷水:“柳宿这太光明正大了吧?他也想不开要坐牢吗?”
他是拜托了柳宿帮忙,但没想过这麽直接地把柳宿送进去。
柳宿也不是沖动的人,哪可能因为见到数百年没碰面的前同僚,就兴奋到脑子都能掉了。
发生了什麽事?
从什麽时候开始,又在发生什麽事?
陈喻找不到方向,便望向唯一有人的方向。
光柱隔绝了临场部的侦员。
陈喻透过光柱,看到侦员后头走出一个与柳宿相似打扮的人,但不是柳宿,陈喻很肯定。
柳宿的冷硬里有向上的骄傲,而光柱对面的主侦,什麽都没有。
是轸宿吗?
和邵洺表面的温和不一样,和幽蓝魔虫的冰冷不一样,和什麽都不一样。
陈喻指尖一颤,指腹处不够平顺的斗篷布料扎了他一下。
他不自觉捏攥起谢更阑的斗篷,黑色的布料从指缝里渗出,和风干了的血一样:“谢更阑……”
无人应他。
耳边的呼吸声也接近于无。
“谢更阑!”
*
熟悉的香味。
浸染着名贵花香的气味,陈喻闻到过,也听花主人提起过,这花叫什麽,那花叫什麽。
可他都没记住,他就记住了这些花很贵,贵得卖了他都买不起。
而买得起的人嘛……
陈喻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他有点喘不上气。
他被埋在一片黑暗之中,两条……大概是胳膊吧,死死束缚住他,从身后绕过来的手攀附在他肩膀,捏得挺重,有点痛。
像是被谁抱着。
但抱得太紧,好窒息。
不过,这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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