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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呀!”
奶奶雷厉风行,去灶房拿了把千锤百炼的菜刀,将新出锅的鸡蛋灌饼细细切成小块。
正好紫米粥也咕嘟嘟冒泡了,奶奶盛了一碗,一同传到炕上小桌,让苏青上炕吃。
苏青盘腿而坐,嘴里咬着饼,微眯起眼睛,好似慵懒进食的家猫。
“好吃不?”
孟叙冬喝着一大碗粥,坐在了对面。
他盯了她有点久,让人烦躁。
她吞咽了食物,想悄悄说两句呛他的话,却见他嘴唇翕张,“我老婆吃得真香。”
苏青掀抬睫毛睨了他一眼,病得不轻。
草莓大棚有些距离,奶奶开三蹦子拉他们过去。
他们仨戴了毛帽子,穿了花袄子,坐在蓝色车板上瑟瑟发抖。
茫茫一片平坦原野,冰天雪地,雾凇沆砀。
途径偌大的冰湖,奶奶踩了刹车,喝哈一声吼。
湖上冰钓的人回头来瞧,一时间纷纷招手,“回来啦!”
奶奶双手未从油门大手套里脱出来,略微倾身,声音比方才还大,洪亮如撞钟,“是啊!
我大孙子带孙媳妇回来了!
这我孙媳妇,小——青——”
“哎妈呀,老太太您可真精神!”
“早日抱曾孙啊,请我们吃席!”
“那可不!”
奶奶扬眉一笑,轰隆隆骑车走了。
基因遗传这东西不是盖的,隔代遗传更是厉害。
苏青抱着膝盖,独自在风中凌乱。
“倒车,倒车请注意……”
车甩尾卡在田埂道口,提示音消失,奶奶抄起车钥匙气宇轩昂地走进了占地足一亩的塑料大棚。
好几年前,风雪还未消融的夜晚,大孙子跌跌撞撞来了,问也没话,就这么吃了几天她的烧肉,忽然说要回来种地。
奶奶拿锅铲追着他打,两个人卯起劲儿来,谁也不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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