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昊伏诛,四方城城务暂了,双卢城一直攻打不下,谢昙要暂时离开四方城,去往双卢城推进魔域一统,怕是要去些日子。
安又宁不知为何心起怅惘,却又觉得谢昙此时离开,四方府守兵更易松懈,亦是他离开的好时机。
“四方府内一应俱全,你可安稳自处。
若觉得闷了,就吩咐小厮一声,在城内逛逛,城内走商众多,多舶来之物,也算有几分意趣……”
谢昙说着停了下来,他沉默片刻,看着安又宁又轻轻道了一句:“……我走了。”
安又宁依旧沉默。
谢昙停顿几息,垂睫转身,安又宁却又突然开口。
他声音闷闷的低低的,带着几分不情愿又想说不说的牵强意味:“你……珍重。”
谢昙眼底的光就倏忽跳动,连眸子都亮了几分,他急切回身,却刚向安又宁近了半步,安又宁就受了惊吓般后退了两步,将他再次沉默的钉在了原地。
谢昙看着近在咫尺的安又宁,恍惚片刻后,终是垂睫,站在原地带着鼻音闷闷的“嗯”
了一声。
安又宁看着谢昙离开的背影,忽然忍不住想,如果一切能重来就好了,如果谢昙的诸多保护忧虑能说给前世的自己就好了,他一定会与他同望前路,共担风雨。
这种冲动的想法最终不过一闪而过,安又宁抬头望向中庭圆月,恍惚出神起来……
谢昙走了约莫五六天后,安又宁估摸再怎么坎坷信鸽回程也该到了,现实却是上次那个胖嘟嘟的鸽子还没来啄他的窗,他等的未免开始焦急。
这夜他方睡下不久,却忽被窗扇外几声笃笃之音惊醒,安又宁瞌睡霎时没了,一个激灵起身,快速跑下床开窗。
窗后却并非肥嘟嘟的信鸽身影,安又宁看着来人意外的愣住了。
“怎么?”
鹤行允挑了一边眉毛,看他笑道,“我记得我没施定身术啊……”
安又宁终于回身,高兴的隔窗一把抱住了鹤行允:“你怎么来了!”
鹤行允上身被他拉的向下一倾,无辜道:“不是你说要走?我自然要接我们小初回家。”
安又宁信中确实表达了他想离开的想法,不过宁母让他留在四方府,他虽想离开但本身修为也不高,虽回去也能略尽绵薄之力,但又怕回去了会给鹤行允那边添乱,信中便也犹疑忐忑,并没有将此事说死,也想听听鹤行允的想法。
谁知鹤行允竟亲自来接他了!
鹤行允明显披星戴月而来,他穿着质朴的暗色夜行袍上都是一层潮灰,袍靴之间更有或湿润或干涸的泥泞,而此时的安又宁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色中衣,干干净净的,夜里又寒露深重……
鹤行允一时真怕他身上裹挟的凉气激到安又宁的身子,又怕脏东西沾染了安又宁白净的中衣。
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肩膀处安又宁的胳膊:“先放手罢,太潮了又有点脏……”
安又宁这才猛然察觉自己有些忘形,再加诸之前他因觉得鹤行允之于他更像长兄,曾拒绝过对方感情,此时便有些讪讪,反思自己高兴过了头,行为实在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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