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玑轻轻蜷起纤指,将上过药的手心藏起来,却仍旧没有将手放下来。
热水不断从她肩上流下来,身前身后尽湿,围在腰上的寝衣也逐渐湿透了。
可她顾不上腿上的伤药是否被热水冲去。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拉凳子的声响,凳腿划过潮湿的地面,声响也闷重。
司阙将凳子拖到尤玉玑身后,紧挨着她身后坐下。
尤玉玑眼角的余光,可以偏见自己腰两侧他跨坐的腿。
当司阙手握浸湿的热帕子去擦她的脊背,尤玉玑整个身子都僵住。
她觉得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分散注意力,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原以为自己对这一切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方知自己也会方寸大乱。
司阙重新浣过帕子,贴着尤玉玑的腰侧,到她的身前为她擦洗。
司阙握住尤玉玑的手腕,没有立刻去拉她的手,而是等了片刻,让她的手不再那样僵着,再将她的手轻轻拉开,慢条斯理地为她擦洗。
净室里安安静静的,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打破这份沉默,唯有屋顶凝结的水珠偶尔滴落的细微声响。
许久后,从屋顶凝结的水珠儿滴落声响在尤玉玑耳畔,她抬眸,望向屋顶。
虚置空无许久的目光好似才有了置放之处。
茫然慢慢从她眼中散尽,她动作小幅度地向后靠了靠。
司阙一怔,手中擦拭的动作不由也顿住,直到尤玉玑的身子轻轻靠在他的怀里。
原本是为了救母亲,她需要一个孩子。
可是此时此刻,尤玉玑忽然想她可以不仅仅将生子当成救母的义务。
兴许,她也可以在这个求子的过程中,享受男女之事的愉欢。
司阙去看尤玉玑的神色,见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司阙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
欲这种东西,往往不是能自己控制。
可是尤玉玑腿上有伤,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欺负她。
更何况,依她所言最近不是受孕的日子,大概她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司阙垂眸凝望着怀里的尤玉玑,她仍旧合着眼,双颊绯红像醉人的酒。
司阙不由自主凑近,想要亲吻她娇妍的脸颊。
他逐渐凑近,却又在几乎贴上时,动作生生顿住。
他撩起眼皮瞥着尤玉玑。
——不行,他得让这个狐狸精主动来亲他。
抱荷端着刚泡好的热茶进了寝屋招待司阙,可是她进了屋,却发现司阙并不在。
她狐疑地望向净室的方向,小声嘀咕了一句:“夫人和公主的感情可真好!”
·
几个妾室从珍馐楼回府后,各回各处。
林莹莹和翠玉本是住在一个院子,两个人美滋滋地互相夸着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尤其是两个人买了些胭脂和香料,正欢笑着试用。
春杏脚步匆匆地一个人过来,连个丫鬟也没带。
林莹莹和翠玉微微有些惊讶。
春杏安静得不像话,存在感低得不行。
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来她们两个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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