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说好把应试的投状送给我。
你找人窥探我行踪来路,手段倒是好生麻利。”
明染道:“汪团头的名声在南城叫花子帮里已经如雷贯耳,找人随便问问就清楚。
怎么,你想冒名顶替参加我朝武举?”
虞劲烽道:“不可以?”
明染道:“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纵然别人发现不了,车堡主这后半辈子须得顶着别人的名头活下去,你难道甘心?不如回头我给你找一房妻室,带上回你的胭脂山去吧。”
虞劲烽啪地一拍案子,震得文房四宝跟着乱跳了几下:“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姓车!
老子大名虞劲烽,疾风知劲草的劲,烽火戏诸侯的烽,不许叫我车轱辘!”
明染道:“那是自然,以后必须叫你汪俊甫,或者汪团头亦可。”
虞劲烽被他噎住,片刻后方冷笑道:“我不过想讨个正经出身,带着兄弟们名正言顺做些事情,你没必要冷嘲热讽的。
我还不是受了你的蛊惑,你说让我有空来云京看看,我就赶紧巴巴地过来,不成想你这般待我。
我既然来了,想轻易让我回去,却是不能,总得遂了我的心愿才成。”
他伸直了两条长腿,匪气哄哄看着明染。
明染心道我随口客气,你这马贼却当了真,真不晓得你自个儿几斤几两么?他垂下睫毛思忖良久,待虞劲烽把一盏茶喝了个底朝天,方才抬眼道:“你接下来听我安排,一切皆有商榷余地。
你若是不想听,就只能带着易镡离开云京。
你意下如何?”
虞劲烽抑制住眼中笑意,故作淡然:“也行,以后就请明小侯爷多多关照了。”
明染也在斟酌,他收一个马贼在府里,也不知究竟是祸是福,但总得试试才成,于是道:“你这一阵子就委屈一下,先扮成我的侍卫吧。
不然给人知道我和准备参加春闱的举子有干连,也不好。
我先着人把你的应试投状改成你的本名。”
虞劲烽诧异道:“这还能改?怎么改?”
明染道:“你不用管,我说能改就能改。
至于你娶妻的事情,等你参加了春闱再说,届时若有个功名,也好说些。”
他从身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出来:“我朝武举分为弓步射,公马射和刀枪器械,对你应该不为难。
程文分为策问和墨义,比文举容易得多,这几本兵书你拿去看看,也就差不多了。
这是前头几届的考题和文章,一并给你。”
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问道:“你……识字吗?”
这下子虞劲烽连冷笑也笑不出了,片刻方道:“我说我通十三国语言文字,你信不信?”
明染一本正经地点头:“信,不然如何走遍十三国贩骆驼。”
明小侯爷家大业大的,府里养几个闲人本不算什么,但是几天后侍卫副首领阿宴就来找他告状,说是虞劲烽让易镡悄悄拿了许多吃的去南城探望一群叫花子,结果叫花子们跟了来,聚集在侯府后门处不走,看起来恶心得很也烦人得很。
瞧易镡那架势,还准备接着跟他们拉扯。
阿宴年方十七忠心耿耿,禀报得十分详细:“他们捉了虱子,还放在嘴里吃了,嚼得嘎嘣嘎嘣响,汁水四溅的简直不能更恶心。
少爷,决不能让他们蹲在后门恶心我们,还丢我们的人!”
明染本在喝茶,结果一口没咽下去,梗在咽喉间上下不得,只得放下茶盏,片刻后方道:“你……出去。
灼华,去告诉账房,扣他一个月月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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