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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远压根就没理他,只是偏离了一点道路,往里面移了移。
那猎人碰了钉子,有些恼羞成怒,便冷哼一声,上来就要抓林观远,“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吶!”
只见林观远猛地一闪身,跳向了一旁的茅膏菜,那猎人因为惯性来不及停下,也一头扎到了茅膏菜里。
但是那茅膏草却就像对林观远毫不感兴趣一样,连动都没动,可对这猎人就不是了,仿佛发洩什麽怒气一般,它猛地缠住了猎人的身体,带有腐蚀性液体的毛刺把这猎人身上都戳了一遍,那人身上穿着丝麻织品以及些许昆虫甲壳,还稍能抵挡一点,手臂也进化出了外骨骼,不容易受伤。
但是头部、脸部、脖子可就是原原本本的人类皮肤了,立时就听到烧灼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轻微响声的是那猎人呼痛的喊声。
和他一起的猎人连忙拿着武器上来割开,这时林观远已经走远了。
其他之前也跃跃欲试的猎人眼里都有了忌惮,他们不明白同样都是和茅膏菜近距离接触了,为什麽就林观远一点事没有?莫非他是往植物那方面进化的?他异变出茅膏菜的基因了?
人类过去一直处在被其他动物和天灾压着打的局面,到这两代才开始出现异化的现象,也没有科学院进行研究,也没有教授进行科普,完全就是靠自己的猜测。
因而虽然大部分异化的人都是往昆虫方面异化,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往植物方面异化的可能性。
对于这些食肉类植物,人类都是非常敬畏且忌惮的。
它们的体型巨大,武器锋利,腐蚀性和毒性也随着增大的体型而增强,而且它们虽然不能言语,但许多举动都表明着它们仿佛跳出了本能,有了一定意识,单独的人类很难与之抗衡。
不是没有想过除掉它们,只是这类植物太多,如果靠大部分人掘根,不说人力很难做到,死伤也会很严重,因为这些植物不会老老实实地任你伤害。
由于钢树不怕火,因此人类也想过用火来烧掉它们,但想象中的烈火燎原并没有发生,这些植物身体会分泌大量的液体,不容易烧着,而且大火遇到钢树又会减少势头,同时,在燃烧过后,没过多久,同样的植物又会春风吹又生,根本无法斩尽杀绝。
过去的文明已成灰烬,被掩埋在了肥沃的土壤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色王国。
人类怎麽会不明白这是大自然对他们的惩罚呢?因而,大家的心里都有数,人类数量已经大幅度减少了,想搞破坏也得掂量掂量。
因而大家就对植物,尤其是异常繁盛的食肉类植物敬而远之。
那被灼伤了身体很多地方的猎人骂骂咧咧地被人救出,也不敢对张牙舞爪的茅膏菜做什麽,只能拿出袋子里的草药,先敷到灼伤的地方,然后一瘸一拐地回去。
这个身体目前是不适合打猎了。
现代文明的伟大成果——医药,也早就一夜之间退步回封建时期,有的地方也许还保存着过去的医生、专家书写的着作,但是那些仪器和科技早已成为了过往云烟,留给他们的只剩草药,他们终究又回到了向植物祈求怜惜的时刻。
不过和他一起的那些猎人可是愤恨地瞪着林观远。
他们捕猎都是分成一个个的小队来方便管理,少了一个猎人,就意味着他们小队的收获会减少。
他们一路紧跟林观远,带着恶意的眼神盯着他看。
但随着居住区边缘的不断接近,猎人们都感觉到了异样。
今天的昆虫怎麽这麽多?
一般情况,由于居住区人类居多,而人类又杂食,什麽都吃,长期以来,昆虫们和其他动物,尤其是植食类昆虫和动物,几乎不愿自主涉足人类居住区,除非是那些被食肉类植物释放的大量信息素吸引过来的昆虫。
只有食肉昆虫和其他食肉动物才会想逮个人尝尝。
但他们还没走到非居住区呢,怎麽就已经看到这麽多昆虫了?这些昆虫围着他们盘旋,看起来还有一点点急躁,甚至有好多撞车的。
这麽多大昆虫在头顶上飞,他们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他们一般都是捕猎幼虫和卵,成虫一般会逃开,除了群聚类昆虫和动物,其他昆虫的成虫一般不会拼死保护幼虫。
但如果能捕猎到几只成虫,那也可以饱餐好几顿的。
有双手完好的猎人已经拿出了手里的自制弓箭,还有猎人已经迅速攀爬到了树上,用自己的武器击打飞舞的昆虫。
林观远擡头看向不断增加的昆虫,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和自已有点关系。
一直跟着林观远的那几个猎人看着林观远只是在那里望着天空发愣,开口嘲笑,“怎麽了?害怕啦?哼,弱虫一个也敢出来充当猎人?你要是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倒是可以帮你回去,送回我的树屋哼哼。”
林观远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他微微转头,擡了擡嘴角,一缕没有扎起的银发飘散在耳旁,银色的睫毛随着风颤动,一双琥珀棕色的眼睛流光溢彩,这让那猎人禁不住就闭了嘴,甚至屏住了呼吸。
林观远带着疑惑说了一句,“你这样的人是怎麽存活到现在的啊?”
然后脸色又立马阴沉下来,声音也冷冰冰的,“再这麽多嘴,我就杀了你。”
那猎人脑子里面立马冒出来疑问,就你这个样子怎麽杀我?但不知怎麽回事,他却一时不敢说出来。
忽而,人群剧烈骚动了起来,有几个已经猎到昆虫的猎人甚至没敢拿猎物就打算往回跑。
原来不知什麽时候,在一群昆虫中,来了一个庞然大物,是一头接近三米长的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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