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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莹低了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她也不明白为什麽齐渊还没出现。
窗外日光正好,色彩明丽的夏日有炽热的火红太阳、摇晃的翠色枝叶、芬芳的五色花朵,可是林序的病房里只有苦闷的白与蓝,他身上是至今仍未散去的血腥气,在消毒水层层掩护下跃跃突围。
病房里开着空调,可是方莹总觉得对林序不好,固执地将窗户推开一扇,热呼呼的微风一次次拂动着纯白纱帘,和室内冷气在窗边交彙成两截无法和解的阴阳断崖。
护士进来给吊瓶里加了一种黄色的药水,又一言不发地离开,手背血管突然刺痛起来,应该是新加的药物比较刺激,方莹一无所知,她依然抱着手机坚持不懈地寻找齐渊。
林序空濛的目光移到她身上,瞧她眉头紧锁一副要哭的模样,就知道她在干嘛,也知道她找不到齐渊。
这种时候,但凡认识的林序的人知道了他的情况,都做不到无动于衷吧。
这实在是他长到这麽大,遇到的最大的一道坎儿,可是那个说最在乎他的人,却迟迟不曾现身。
林序笑了,红肿的眼睛一弯便盛不住眼泪了,不知道他是对方莹还是对自己说:“你也知道他不会来。”
一瞬笑意混着泪水堆积的片刻亮色,很快便一寸寸黯淡下去,他依然卧在病床上,像一株枯萎的玫瑰,褪去了豔丽和馥郁,没有大喊大叫的力气,也没有痛哭流涕的心情。
夕阳西下,天边晚霞烧作一片豔豔火光,橙红光芒映在他苍白的脸上,逐渐冷却凋零。
一天过去了,女性omega方莹不再适合守着林序,护士催了好几次,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夜幕降临,病房里只剩下林序,周围好像更安静了。
疲倦的他努力想让自己睡过去,可是心里百转千回,一剎那便有千百种猜测和数不清的懊恼后悔袭上来。
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停地複盘假设,不停地寄希望于每一个下一秒。
时光流逝,希望从盼望逐渐变成了奢望,等到林序出院那天,依然没有齐渊的半分消息。
让方莹感到奇怪的是林序的妈妈,吴慧阿姨这两天也没有再找过林序,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种奇怪的感觉,很快在手忙脚乱的出院程序里被她抛诸脑后。
目前的状况肯定不能回家,他拒绝了方莹送他,自己一个人回了小小的屋子。
林序不敢将妄想说出口,甚至不敢多想多猜,他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怀揣着希望推开家门,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人回来过。
最后的希望几近破灭,林序突然来了劲儿,他沖进家里,一间间屋子找过去,一遍又一遍,直到被箱子绊倒在地才停了下来。
这个纸箱应该是阿泽用来收纳自己东西的,他们打算搬走,可是为什麽最后什麽都不要,就直接逃走了呢?
是料到林序难缠,所以声东击西,就这麽悄悄咪咪谋划了逃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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